“明天有三趟航班,如果你比我晚落地,我得知道时间去机场接你啊。”
“不用,酒店安排了司机。”
“那怎么行!”谢至峤眼里充满了震惊,就像是东北人接待客人,客人说不用准备餐食一样。
“我们北京人可没有这么接待客人的道理,这要是让我妈知道了,非得给我两拳,忒丢老谢家的人了!”
沈迩微微蹙眉,谢至峤没理硬讲的样子,他真的招架不住。说起北京话,语速快的只能半听半猜。
不管谢至峤怎么哄,怎么讲道理,嘴巴紧的跟珍珠蚌的沈迩咬死不肯说。
如今跟谢至峤买了同一班的飞机,本就给根棍子能上天的天之骄子,这下更得意了。
他看着沈迩低头扣安全带,摸了摸下巴,语气洋洋得意,“宝贝儿,你该不会是。。。。”他故意拖长音,沈迩果然抬眼看过来。
乖巧的坐在自己旁边,准备飞往北京的小猫,看的谢至峤心痒。他顾念着飞机上的乘客,握紧拳,忍着问:“事先打听过我的航班?”
沈迩动作一顿,很短,他自信谢至峤没有看出来。他深吸一??口,面色冷峻,“我不可能做这种事。”
他撇清的速度太快,并且没有纠正谢至峤错误的称呼。
谢至峤眼里的神情明晃晃的写着不相信,问过他哪天走的同事很多,但他仔细回想车队里有谁细致的问过自己的航班,除了后勤部的Helen,就只有Ethan。
谢至峤眼里的笑意更盛了,他抬手叫来空乘,交代飞机平稳后送来一杯加糖的热可可。
谢至峤扣紧自己的安全带,那次飞机迫降的事故对他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头两晚没睡好之外,他以后都会严格飞机上的安全操作。
空乘进行起飞前的检查,走到他们这里,俯身对沈迩说:“先生,您这个布偶,我帮您放到行李架内。”
沈迩才发现在机场商店买的东西被放在地上,他递过去:“抱歉,麻烦你了。”
谢至峤看了一眼,扭头问:“【北京欢迎你】的周边,大熊猫不可爱吗?你怎么买了一个火箭。”
还是软绵绵的,玩偶版。
沈迩被谢至峤兴致勃勃的盯着,面上不见一丝变化,他早就习惯谢至峤打破砂锅问到底,一点不懂人与人交往边界感的坏习惯。
换了姿势说:“觉得很厉害就买了,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觉得你们中国的航天工程不值得被推广?”
谢至峤管理着一个大集团,什么样的人都打过交道。所谓管理,就是管人,他好像对人的反应有敏锐的直觉。
虽然沈迩脸上没有变化,一开口夹枪带棍的刺挠人。但他直觉,这个东西对沈迩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
飞机落地,7月底北京的傍晚,不像新加坡那般潮湿,有干爽的风。
沈迩拖着登机箱,硬生生被谢至峤拉到拖运转盘。
暑假高峰期的首都机场,每天近200驾国际航班。往来的有很多放暑假的留学生和出国旅游的大学生。
“你看左边,2点钟方向,那个帅哥好帅啊!”
“中国人吗?有点不太像,好像混血。”
“他好像一个人,要不要上去。”
“他都不笑的,我不敢。。。”
非工作时间,沈迩还是习惯穿着衬衫,肩上被谢至峤强制系了件米色的针织衫,休闲随性,弱化了一点AlberShen的标签。
迫降事故后的第一次坐飞机,沈迩并没有任何心理影响。不知道是不是谢至峤在身边的缘故,他甚至不再需要握紧扶手。
相反谢至峤在离地的时候有点紧张,恨不得把安全带再缠两圈。
沈迩非常关注心理健康,他的工作需要他时刻保持良好的生理、心理状态。F1的比赛离不开飞行,这件事对他没有留下心理影响,无疑是一个好消息。
他抱胸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看着谢至峤左右手各一个30寸的行李箱。
周围全是语速飞快的北京口音,沈迩被吵的头疼,目光在两个大行李箱上,抬眼问:“你在新加坡做代购了?”
明明从摩纳哥到新加坡的时候只有一个登机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