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秋并不知道。
原来体温也可以有这么多不同的测量方法。
他只知道,自己的额头被贴触,两人距离极近,生出了一种极微妙的感觉。
而其中并不包含排斥。
舒白秋其实不习惯旁人的靠近,他需要时刻戒备着保护自己。
不过现在的他,可能是被抱得多了。
已经熟悉了先生的气息。
直到将少年额头细细地贴过,傅斯岸似乎才终于稍稍放心。
他又伸手去调整了一下舒白秋腕间的智能表,道。
“夜里戴好。体温有异常会及时通知。”
“好。”
舒白秋乖乖点头。
他应声完,才发现对方并没有当即起身。
傅斯岸仍与他离得极近,深深地望看着他。
让舒白秋不由想起了白天在病房里,他们鼻梁相抵,那好似凶吻的靠近。
不过眼前的男人什么都没有做。
他只说:“好好休息。”
“明天见。”
“嗯。”舒白秋很轻地弯了弯眼廓,“明天见。”
他喜欢规则清晰的先生。
也喜欢“明天见”这个说法。
这种踏实的、稳定的、可以期待的明确发展。
床头灯被熄灭,室内落入安稳沉寂的夜色之中。
男人离开的脚步极轻,舒白秋闭上了眼睛,安心地开始休息。
他还能听到室外隐隐的风声,似是吹得颇有些冷。
今夜有云有风。
静谧的卧房更显安宁。
傅斯岸走出舒白秋的卧室,无声地关好门,垂眸扫了一眼腕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