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这作品甚至也没有用宣纸,只画在了一张普通的白纸上。一眼就能看出画作者年龄不小,也没有接触什么专业的资料。
那笔触也颇为拙朴,生涩。
唯独出彩的,可能就是其下笔时清晰可见的耗力与精心。
苏越之前也见过类似的画作,那是一对中年夫妻画的,丈夫是生产线上的工人,妻子则起早贪黑地在早市卖菜。
他们两人都有绘画的爱好,却很少能被人理解。身边的人见了,也总会笑他们不好好专心工作,却搞这些花里胡哨。
在他们两人的共同画作中,苏越就曾看到过相似的拙嫩与用心。
苏越不由意识到——小舒先生挑选的准则,似乎也不只是潜力,回报。
他选的,正是他眼中的虔心爱好者。
刚刚傅斯岸把文件袋拿给舒白秋的时候,苏越全程都在旁边。
他知道对挑选准则,傅少也只说了一句“你喜欢就好”。
而眼下,舒白秋的选择方向,却如此正正好好。
恰与傅斯岸的用意一致。
苏越心有意外,却又有了一种好像“理应如此”的观感。
这两位在许多方面,似乎总是出乎意料的相配。
——看起来,两人的外表、经历、性情,都有着极大的差异。
他们偏却又有着如此默契一致的心意。
直到跟着傅少进了书房,苏越才敛下了心思。
在今天的工作事务开始之前,他还有件事要向傅少汇报。
“您还记得纪升这个人吗?”
苏越道。
“前段时间,傅记有个和明城大学合作的项目,实习生中有一个是明大的学生。那个学生一直在拐弯抹角地打探小舒先生的消息,昨天我又碰见他,就当场问了他。”
“他说是替自己的学弟打听的,说小舒先生是他学弟的朋友,他学弟很关心小舒先生的近况。”
苏越表示:“我托人问了一下,那个学弟,就叫纪升。”
如果苏越没记错的话,这人还在婚礼前见过小舒先生。
还惹得小舒先生在婚礼的前一天发了烧。
桌边的傅斯岸刚拿起钢笔,闻言,他缓缓地拨开了笔帽,漠冷地应了一声。
“我知道了。”
见状,苏越不由又感觉到了傅少和小舒先生两人的鲜明差异。
——至少在处理手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