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灵隐动了恻隐之心,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他们都说?什么?”
“他们……说?爹爹通敌叛国,是国耻……”江泊呈又将脸埋在膝盖,声音闷闷的。
“你也?这么认为?”
“不!”江泊呈猛然抬起?脸,“爹爹不是!”
“嗯。”司灵隐认同,“的确不是!但?有人想要?他是,他就必须是!”
江泊呈身上的衣裳满是污泥,大?概与对方打了一架,也?不知赢了没有,藏在此处哭鼻子。
“这个给你。”司灵隐从腰间解下一块木牌,木牌上头镌刻着祥云绿山,中间是日溪山三个大?字。
“这是什么?”江泊呈抹了把眼泪,接过木牌,翻到背面,背面亦镌刻了三个复杂的古字。
“柳怀宗?”
司灵隐笑了笑:“算是见面礼,不可让人瞧见,日后得空,亲自?去一趟日溪山。”
“好了,你再不回去,这宫里?头要?翻天了。”
柳怀宗位于日溪山,是江湖门派,今虽已迟暮老?矣,但?于这风雨飘摇的朝堂之上,倒也?是张保命符。
他也?不知为何会将这保命符给了这孩子,也?许是愧疚?
纵使?他身不由己?,权衡利弊,也?想守住内心那丁点儿净土。
司灵隐回到宴席,宴会已近尾声,他一眼便瞧见了坐在清崇帝身旁的聂文心,不禁皱眉,清崇帝下令软禁聂文心的事他不是没听说?过,怎么如今又放出来了?
聂文心的脸色着实算不上好,整个人纤瘦得宛如深秋即将凋谢的梧桐叶。
清崇帝兴致很高,捏着檀木串的手支撑在龙椅上,笑意盈盈地指着司灵隐,眼睛却?看向司空玄:“你这个儿子,倒比你更机灵些。”
这意味深长的话?让司空玄整个人毛孔都竖起?来了,他忙从位置上起?身,正要?下跪说?话?,却?被清崇帝制止:“好了,既是宫宴,大?好的日子,不必拘着。”
司空玄谢了恩,满腹沉重地回敬了临桌。
“不好了,走水了!”
“明华殿走水了!”
“……”
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呼声,司灵隐目光转向明华殿的方向,只见那处火光漫天,黑雾冲天。
“好大?的火势。”
“好端端的,怎么会走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