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岳派;江湖现存的古老五大门派之一,虽说属于方外之人,可江湖威信依旧很高。门派不同于其他的新兴势力;它们虽说没有太多的财富,也极少参与江湖上的纷争,可久远的传承还是无人敢小觑。衡岳派传承至今;现如今的掌门慧妙师太,已是第四十九代掌门之位,可以想象衡岳山已经经历了多少年的腥风血雨。尤记得两百余年前;南疆五毒教席卷中原,多少的江湖势力被屠戮殆尽,更不知多少人惨死在其歹毒的手下。当时的五大派选择明哲保身,以至于让五毒教更加的猖狂,大有一统中原武林之势。那场悲剧经历了二十年之久;若不是一代大侠陆小凤的出现,奋力劝说五大门派,以过人的胆识和睿智的谋划,一一瓦解五毒教在中原的各处分坛,最后更是联合江湖全部的力量,彻底将南疆的五毒教根基连根拔起,只怕如今的江湖又会是另一番情景。门派虽然传承久远,可思想太过于迂腐,甚至有些高高在上,内乱不止,这确实是一种莫大的悲哀!现如今的江湖;各方势力频频崛起,更以四大山庄为首,设武林盟主之位,守护着整个江湖的安危,后起之秀频出,五大门派的存在,更是显得有些萧条。天道淡薄,化简归一;时光的齿轮,终将会让一些腐朽之物,化为尘埃。也许在不久的将来;所谓的古老的门派,只配苟活于山林之间,那些传承几百年的不世功法,甚至都抵不过一位少年手中的长剑!衡岳山,贞观殿;天地大道,贞观者也!这是衡岳老祖创立衡岳派之初,以正示人,恢宏正道的胸怀。贞观殿历经几百年的风雨,依旧雄立于衡岳山上,也是衡岳派最重要的标志。一位身穿青衣道袍,手持拂尘的师太,在两名女弟子的护卫下,缓缓走出贞观殿。轻盈的步伐,饱满的神色,凌厉的眼神,都显示这是一位功力无比深厚之人。不错;这就是当代的衡岳掌门慧妙师太!衡岳派的功法以轻盈飘逸着称,尤其是那绝顶轻功纵云梯,更是奇妙无比。传闻此轻功练至化境,可凭一口内力直上九天揽月,虽说有些夸大其词,可确切说明纵云梯的确不凡。“掌门,天色已晚,还是早早回房休息吧!”一名女弟子微微躬身说道。“是啊!是该早早休息,明日的衡岳山只怕会很不平静!”慧妙师太心中暗暗想着,举目望向漆黑的夜空,心内很不安宁。从京城回到衡岳山已有一日;明日就是衡岳派十年一度的祭天大典,来到衡岳山的江湖同道已有几百之多,四派掌门和柳盟主俱到,还有很多江湖前辈。今日虽然很忙碌地招呼着众人,可京城之中,那位少年的话语,始终环绕在心间。暗暗关注着衡岳山上的一切,也确实发现了一丝异样,心中的那份不安也越来越浓。少年的话只怕不是空穴来风,明日的衡岳上也许真的会发生变故。现在已经夜半三更,不知那位少年身在何处?他说要来衡岳山的,为何还不见踪迹呢?“回吧!”心中暗暗一叹,再次望了望朦胧的夜空,转身缓缓走入大殿之中。夜已深,人无踪!荆州府;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东挽江汉,西枕巴蜀,南瞰东南,北接京城,实属朝廷重地。整座城虽比不上豫州府之大,可守护的兵马多了不止一倍。如此重要之地,朝廷自然是不敢忽视。现在已是夜半三更,可城墙之上依旧可见身影重重,道道寒光闪现。一声骏马嘶鸣;一辆马车自黑夜而来,速度很快,瞬间已到护城河边,犹如幽灵一般很是诡异。城墙上的军士忽听马鸣,俱是聚目向下观望,神情顿时变得凝重。弓箭上弦,严阵以待;如此深夜,骏马嘶鸣,难道有人夜袭荆州府不成?“那是一辆马车吗?”一名军士极力遥望,借助城门的火光,的确看到是一道马影,站在护城河的对面,可还有一团黑影却实在看不清楚,以那团黑影的形态,好像是一辆马车。“确实像是辆马车,没事,没事,兄弟们不必紧张!”另一名军士以手作棚,聚目极力遥望,那团黑影也变得清晰一些。应该是辆马车,许是错过了时辰,可如今城门已闭,只有等到天亮才能入城了!“哈哈……”一片大笑响起,众军士瞬间放下戒备,手中的长弓也收起,一辆马车而已,确实有点大惊小怪了。“城门守将何在?”一声高呼响起,不但打断了众军的笑声,也令众军身躯微微一颤。如此深夜;声音传的远些,倒也算正常,可令众军俱是耳膜一震,确实有些震撼。,!传闻江湖内力深厚之人,那呼声可震破人的耳膜,看来这辆马车应该很是不凡啊!“速去禀报夏侯武康都督,就说京城故人来访!”随后传来的一道高呼,让众军士俱是神情大变。能直呼荆州兵马都督的名号,还是来自京城,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阁下稍等!”一名军士急急大声呼喊,神情也变得无比的凝重,看软甲颜色,应该是名小统领。“你们严密监视,我去禀报统领!”急急奔下城墙,神色有些惊恐。京城来人,深夜入城,这事可不是他们能耽误的起的!“李逍遥,那女人不见了?”一道瘦小的身影,虽是立与马车之上,可一双精明的眼睛,却偷偷地向后面张望了一眼,神色有些微微惊恐。“无事,该出现的时候自然就出现了!”还有一道白色身影,同样立于马车之上,身姿挺立,神色很是淡定。一身白衣在黑夜里很是醒目,配上傲立的身躯,是那么的气宇轩昂!“为何不等天亮再入城,这样会不会……”“不会,再说时间来不及了,你可记住我的话?”“放心吧!”黑夜里两道身影相对而立,一股天地正气油然而生,那是无比的信任之力。不到半个时辰;轰隆的沉闷声响起,那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一袭兵马极速奔出,急促的马蹄声回荡在这黑夜中。“敢问阁下何人?为何冒充本都督故人?”兵马在护城河边停下,为首一人身穿银甲,身姿威武,声音颇具威严,显然是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只是微微带着一丝怒气。这应该是荆州的兵马都督-夏侯武康!身为一府都督,虽听到军士禀报,可心中尚存疑虑。现在距那马车不过三丈之遥,马车上站立两人,相貌借着军士手中的火把也看的十分清楚。这是两位少年;其中一人只怕都不过而立之年,怎会是什么故人,至于是不是来自京城,还需严加盘问一番。“可是夏侯都督?太后让我给您带句话。”“太后?”夏侯都督听此言猛然身躯一震,神色也是大变。如若这少年说是京城另外之人,他可不会轻易相信,可太后……“放吊桥!”“放吊桥!”一名军士急急调转马头,冲着城墙高声呼喊。轰隆隆……沉重的护城桥缓缓落下,一匹骏马频频骚动,似乎有些很是焦急。“你们在此等候!”“都督不可亲自前往,小心有诈!”众军士急急劝道,已有人策马上前,欲要抢先踏上已经落定的护城桥。“退下!”军令如山,军威浩荡;“得令!”众军极速后退,微微俯身,可手中长刀已经握定,如若都督有什么不测,他们会将对面所有人诛杀当场。微微一笑;银甲都督轻轻甩动马缰,急急踏上护城桥,神色很是激动。“夏侯都督可好?太后让我问候您呢!”白色身影跳下马车,望着刚刚站定的骏马,微笑着说道。“末将不知公子大驾,还望恕罪,姨妈可好?”未等骏马站稳,银甲都督已翻身下马,单膝下跪,神情很是恭敬。“大都督请起,太后很好。”“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姨妈可是有旨意?”“呵呵,大都督就不怀疑我有诈?”白衣公子微微一笑,眼中浮现一丝狡黠,确是有心逗逗这一府的兵马统帅。“末将不敢,公子以太后之名来到荆州,自然不会有假!”“呵呵,大都督果真是位豪爽之人,我叫李逍遥,都督可识此令?”公子右手伸出,一枚金令出现在胸前。“皇帝金令!你就是李逍遥,末将拜……”银甲都督神色巨变,身躯猛然一震,急急单膝下跪,却被一道身影急急托住。“我就是李逍遥,大都督不必多礼,这金令不过是让都督安心而已。”李逍遥微微一笑,搀扶起这银甲都督。“都督可是接到了太后的密旨?”“是,末将今日午后接到姨妈懿旨,一直在等着公子的到来。”“大都督费心了!”“公子随末将进城吧,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好!”微微一笑,飞身上了马车,神色稍稍有些无奈。以他本意是不准备进入这荆州城的,可突然想到在慈寿宫,太后稍稍给他说的一件事。这荆州的兵马都督是太后的亲侄子,这在朝中也不算什么秘密之事,可临行之前,太后偏偏告诉了他。这非是对他的不信任,只是多加了一道保障而已。江湖人当行江湖事,太后是怕他过于意气用事,所以这银甲都督只是接到了密旨,却不知要行何事!这都督还是不错的!:()陆小凤后传之赤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