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整个荆州兵马都督,现在已处于一片慌乱之中。一队队军士频频进入,整个大都督府已被团团围住,府门口更是有重兵把守。荆州府虽然不算太大,可位于要地,城内人口众多很是繁华。兵马都督府虽近于城门,可府前人流还是很多,望着频频出入的各种各样的人,俱是无比的疑惑。其中很多都是一身青衣,手提一方木箱,众人皆知那都是城内有名的医师。这大都督内显然有人得了重病,不然怎会有如此多的医师出入。有人十分好奇拦住医师,想要问问到底发生了何事。所有的医师俱是摇头,眼中浮现一道惊恐,竟然不敢回答一言,就急急奔走。“若将此事透露半分,格杀勿论!”这是荆州兵马都督夏侯武康亲口所说,众医师岂敢多出一言。兵马都督掌控所有荆州兵马,职权还在荆州府使之上,可以说手握生死大权也不为过,大都督亲口所说就是将令,无人敢有违抗。格杀勿论;这是面对流寇所出之令,如今出现在兵马都督府,可想此事该是如何的严重!“荆州府使到!”一声高呼;一顶青纱官轿快奔而来,四名轿夫的额头已落下豆大的汗珠,可想一路是如此的急迫。左右两侧护卫着一队府兵,个个严阵以待,犹如有外敌入侵一般。青纱轿才刚刚落下,一位身穿红袍的身影,已经急急钻出直奔都督府中。众人疑惑;望着重兵把守的大都督府,不知府内究竟是何人突发疾病,才能引起如此大的慌乱啊!“大小姐,他怎么样?”一名布衣汉子站在床榻之前,望着床榻上的白衣少年,神情无比的担忧。“我不知道,脉象是平稳的!”床榻一侧坐着一位倾国少女,手指间还有三点寒光,却显得不知所措,两道热泪随着倾国的容颜缓缓而下,让人无比的心疼。床榻之上;一位白衣少年平躺着,俊郎的面容很是平静,只是双目紧闭,嘴角的一丝血红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也让一旁的少女心如刀割,肝肠寸断。好好的人;昨夜回来一切正常,虽然有些忧愁之色,可也不至于一晚上时间就昏迷不醒啊!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众人在一片悲痛中,却有深深的疑惑着。少年昨夜去过何处,又见了什么人,众人无从得知,一切随着少年的昏迷似乎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大小姐,问清了,李少侠昨夜去城隍庙见了一名黑衣人!”一身银甲,身姿威武,急急奔入房间,神情更是无比的凝重。“可是一位女子?”少女猛然而起,神情很是惊恐,顾不得娇容的泪痕急急问道。“众军没有看清楚,那黑衣人是黑纱遮面,可据副将说,是闻到一丝女子幽香,应该是名女子无疑!”夏侯武康急急说道,眼中浮现一丝疑惑。这少年是前日半夜才进入荆州府,可连续两晚应该都去了城东的城隍庙,这其中必是有重要之事。昨夜少年从衡岳山回来,就嘱托他以重兵围了那座城隍庙,可前后不过半个时辰,众军就急急奔回,还说是少年之意。少年归来已是一个时辰之后,除了有些忧愁之色,在无异常,为何今日清晨会突然吐血陷入昏迷之中呢?整个荆州府的有名医师,全部被请了过来,可俱是看不出一丝端倪,也不知这少年因为何故,甚是让人疑惑啊!少年安危紧系京城,若是有什么闪失,他该如何跟太后交代啊!“大都督,小女有个不情之请,望大都督准许!”柳如烟急急走过来,俯身叩拜。“大小姐这可使不得,您只管吩咐末将立刻去办。”银甲都督急急上前,伸出双手欲要搀扶,却瞬间感觉不妥,一脸的惊恐实在无法形容。这床榻之上的少年,手持皇帝金令自不必多说,这少女也是非比寻常。不但是柳林山庄的大小姐,更是深得太后信任,就算各位亲王都不敢怠慢,他怎敢承受少女一拜呢!“小女谢过大都督,烦请大都督即刻派兵去那城隍庙,务必要到那昨夜之女!”柳如烟急切地说道。“末将明白,只要人来过荆州府城,末将一定会查到踪迹!”银甲将军微微躬身,急急奔出门外。身为荆州的兵马都督,这点手段还是有的,床榻之上的少年不可有事,就算将整个荆州府翻过来,也要查到昨夜那神秘女子。他的性命是小;若太后震怒,只怕会连累很多人啊!“鲁大哥,拜托你去一趟衡岳山,去请慧妙师太前来!”柳如烟慢慢冷静,虽然娇容上的泪痕犹在,可眼中浮现一道坚强。她不会让心爱之人有事的!“好,你也要小心,我这就去!”布衣汉子轻轻点头,再次望了望床榻之上的少年,转身奔向门外。,!“烟儿姐,师傅……”“灵儿不怕,你师傅绝不会有事!”轻轻将吓坏的丫头搂在怀中,娇容变得无比的坚定,心中已有了主意。最多一日;也只能是一日;若寻不到答案,救不回心爱之人,她会立即带着少年返回柳林山庄。什么玉盒,什么皇城危机,于她何干?失去心爱之人,将会是她一生的痛苦;既不能同生,就只能同眠;皇朝霸业,江湖正道;她一个小小少女,实在是顾不过来啊!“大将军,究竟发生了何事?”一位红袍老者急急奔进来,望着正在低声传下将令的银甲都督,急切地问道。荆州府使;官居四品上,这可是一方封疆大吏,就算身在皇城的满朝文武,都不敢轻视。他们俱是皇帝的近臣,无比宠信之人,镇一州之城,护一方之安宁。兵马都督掌护城全部之兵马,虽在官阶上略高于府使,也是由东都兵马司调配,可在这州城之中,还是要遵从府使的调遣。这荆州府的兵马都督属于例外,因为是太后的亲侄儿,也算是位皇亲国戚,所以这荆州的府使稍稍有些畏惧。“张府使恕罪,本将有失远迎!”夏侯武康微微躬身说道。“我的大都督,您就别吓老夫了,究竟发生了何事?府中病重又是何人?”红袍老者无奈地一笑。“张府使请,这边细说!”银甲都督急急上前,搀扶着红袍老者快步走入前厅之中。一刻钟;整个前厅无人敢进去,而那位红袍老者的神情,却是一变再变,最后是无比的惊恐。“这李少侠来荆州何事?大将军也不知道吗?”红袍老者微微抬首,望着银甲都督眼中浮现一丝疑惑。“本将确实不知,但猜到与京城有关,张府使应该知道京城发生了何事?”“这……”“不管此事结局如何,这少年不可有事,不然不止你我两人性命不保,只怕还会连累很多的人,张府使应该明白!”“是,老夫明白了!现在大将军如何安排?”红袍老者轻轻点头,一丝决绝浮现在眼中。大都督的话不会有假,何况还有太后的密旨。这白衣少年来自京城,手持皇帝金令,来到荆州府必是要办一件很重要的事,这是他不能问,也不敢问的。只是据京城传信,还有一位名叫李逍遥的少年就在皇城之中,整个皇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今这位少年也是名叫李逍遥,虽不知身份真假,可那枚金令大都督可是亲眼所见,这可是无法作假。这究竟是何故呢?“本将想封城!”“封城?”红袍老者猛然身躯一震,神情很是无比的恐惧。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依律要禀报皇城,非他们可能决定之事!“拜见大都督,拜见府使!”一位紫衣少女急步走进来,盈盈一拜,本是来找大都督商议,却将那封城二字听得清楚。“大小姐可不敢再如此多礼,末将实在承受不起啊!”“微臣拜见大小姐!”银甲的将军双手虚托,竟然显得不知所措,红袍的老者已是微微躬身,神情很是恭敬。刚才的疑惑,在这少女出现之时,顿时已是心中明悟,这样的少女京城同样还有一位。京城的两位少男少女是假,如今在这大都督府中的才是真,那枚金令可以很好的解释了一切。他们所行之事,必与皇城有关,就算是一州府使,只怕也没有权利过问,这一礼也本该如此!“府使大人不必多礼!”少女轻轻一笑,似乎已经明白红袍老者心中所想。“多谢大小姐,都督有何安排本府竭尽全力协助!”“那就封城吧!务必要找到那神秘女子!”“都督万万不可,府使大人暂且留步!”少女急急拦住欲要走出前厅的红袍老者,神色很是凝重!“大小姐为何这般说?”银甲都督疑惑地问道。“荆州城已经慌乱,大都督万万不可封城,再造成更大的惊慌!”“可李少侠……”“大都督不必着急,我想她已经知道了一切!”少女嫣然一笑,虽然娇容还留着两道泪痕,可眼中浮现一道凌厉!“你就那么肯定吗?”悠悠的声音在前厅外传出,一道黑影瞬间出现在门口。黑纱遮面,一面黑色披风,罩住整个身躯。“来人,拿下!”大都督震怒,腰中长刀已经出鞘。门外的军士迅速集结,将整个前厅团团围住,一柄柄长枪举起,气氛也变得无比的凝重。“大都督息怒,我想先跟她聊聊!”盈盈一拜,少女的神色也恢复了平静。“这……大小姐不可……”柳如烟微微摇头,那位红袍老者急急推着银甲将军走出前厅!“退下!”众军退去,却依然严阵以待,那扇大门被缓缓关上。“你想怎样?”“想和柳大小姐做个交易!”“可以!”悠悠的声音突然中断,银甲将军尽力聚耳恭听,却再也听不到一丝声音。太诡异了!:()陆小凤后传之赤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