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哀家从未怀疑他是一个食言之人,想来必是发生了变故!”太后坐在凤床之上,轻轻拉着少女的玉手,凤颜很是凝重。那方玉盒就在凤床之下,可打开的玉盒的钥匙却不见了!“太后恕罪!都是烟儿之错!”柳如烟被强行换了一身粉色衣裙,也将所发生之事,一一告诉了太后,虽然心中释怀了很多,可那丝内疚始终存在。那枚玉佩是心爱之人留在她的闺房之中,除了贴身的丫头小红再无一人知晓,回去接应的也是柳家暗卫,如今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她是难辞其咎啊!“傻丫头,怎会怪你呢?你和他已经很尽力,我们的敌手太多了!”太后轻声说道,以凤袍擦拭着少女脸上的泪痕,心中很是心疼。这方玉盒能平安来到皇城,俱是这眼前的少女和那少年用命换来,发生变化自然难免,毕竟很多人都不希望玉盒被打开,整个京城都已经是危机四伏了!“那他现在在哪里?准备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让我通知闵王秘密会面!”柳如烟垂目轻声说道,娇容很是沮丧。“好!好!”太后兴奋地说道,凤颜一片欣慰。那少年能主动找闵王,这说明心中并没有一丝的芥蒂,看来他已经有了打算,那道希望还是存在的。“太后,睿亲王……”柳如烟猛然抬首,定定望着这双凤目,眼中浮现一丝坚定。昨夜;当少年把知道的实情告诉她时,当时的震撼无以伦比,却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少年说让她今日对太后全盘托出,当时可以无比的犹豫,甚至刚刚进入大殿,都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如今太后的镇定让她很安心,这才决定将心爱之人的嘱托全部说出!“他……证实了?”太后望着眼前的娇容,悠悠地说出一句很深奥的话,让柳如烟很是吃惊!“您都知道?”哎!轻轻一声长叹;太后缓缓举目望向前方,一双凤目突然变得空洞。这里是慈寿宫的后殿,太后的寝宫,是整个皇城最隐秘的所在,无人敢轻易闯入。多日前;也是在这后殿,少年决定出京去荆州府,临行前不但做了百般谋划,也说出了心中所想。他曾说过;虽然当时一切只是猜测,可当再次提起此事时,那就是尘埃落定,所有的怀疑都变成了事实。现在他借少女之口重提那个名字,说明一定找到了确凿的证据,注定那位亲王要背上不仁不义,大逆不道之名。这是她的报应啊!“镇北公的千金也在其中!”柳如烟轻声说道,既然太后已经有了准备,那就不需要再隐瞒什么了!“林忠的女儿?应该是叫林玉儿吧?她也与此事有关?”太后猛然回首,定定望着眼前的少女,凤颜无比的疑惑。“是,就是林玉儿,而且一直就藏身在宫中,皇上再次被毒害,也是她所为,那些青蛇也是她所豢养!”“这个叛逆!”太后猛然起身,一身凤怒瞬间浮现。“据他怀疑,林家大小姐应该对睿亲王倾心已久,太后可知睿亲王年幼时,可是跟林家大小姐交好?”柳如烟轻声问道,这也是他的嘱托。万事有因才有果,没有什么是突然生成,他想找到事情的源头!“哎!是的,那逆子是十二岁生辰之后,才被送入燕北,之前虽然一直待着宫中,可哀家知道与那林玉儿已经暗中交往多年,这在当时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后来哀家还听林忠说过,那林玉儿是主动要回燕北祖地,哀家当时就猜想肯定是奔着那逆子去的。当时哀家还很喜悦,毕竟有一个倾心之人,也许能填补那逆子怨恨的心,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密谋造反!”太后悠悠地说道,凤颜一片悲伤,凤目中也浮现一丝杀机。有道虎毒不食子,太后这样的眼神,让眼前的少女很是疑惑,也无比的震惊!“太后,烟儿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柳如烟微微垂首说道。“哀家知道你要问什么,现在也没什么好隐瞒你。睿亲王并非哀家亲生,至于他的出身,哀家不能告诉你,但他绝对是先帝的血脉,这点哀家可以保证。”太后缓缓地说道,凤目中浮现一丝挣扎。“他已知道?”“是的,哀家告诉过他,哀家还将先帝的遗诏也交给了他!”“先帝遗诏?”娇容大变,一双杏目浮现出无比的震撼,那家伙隐瞒的很深啊!“事关皇家尊严,哀家也是逼不得已!”太后缓缓走下凤榻,举目遥望前方,凤颜很是无奈。皇家有太多的无奈之事!将近午时;整个军机阁还是一片繁忙,闵王坐在茶桌旁翻看着手中的奏折,不经意间望了望大殿中的漏斗,眼中浮现一丝狡黠。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军机阁的诸位军机大臣,俱是早朝之后就会直奔军机阁,所用膳食都是皇城供应,直到入夜才会返回府中,若无突发变故,不会有一人轻易离开。现在已快临近午时,宫中的膳食应该也快送来了吧!砰!一声清脆的响声,所有的军机大臣急急抬首观望,本是坐在茶桌旁的闵王突然栽倒,手中的茶碗已经摔得粉碎。“王爷!”“王爷!”连连的呼唤声,几名靠近茶桌的军机大臣快步奔出,急急搀扶住闵王。“没事!没事!本王就是有些劳累了!”轻轻摆摆手臂,让所有军机大臣的脚步猛然停下。“王爷,您要保住身体啊!”一名紫袍宰相快步走过来,带着无比的担忧说道。最近不止皇城很不太平,整个天下似乎隐隐有种暴乱之像,这位唯一还在皇城的亲王已经心力交瘁了!“李宰辅放心,本王无碍,就是有些劳累。”闵王支撑着重新坐下,再次拿起手中的奏折。“来人,送王爷立即回府休息!”红袍宰相高声呼喊,两名禁卫军急急奔进来。“本王无碍!”“不行,您必须回去休息,这里的一切您放心吧!”紫袍宰相轻轻将闵王搀起,不容反抗地交给两名禁卫军。这可是紫袍宰辅,地位都在百官之上,能与亲王平起平坐,而且还是闵王的启蒙恩师,这点抉择自然做的起!“那就有劳恩师了!”闵王微微点头,缓缓走向殿门,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军机阁中虽然没有多少军机大臣,可皇城之中耳目众多,他的一举一动俱会被特别关注,何况在如今的危机时刻。那少年都是极力隐藏行踪,而他又怎敢大意疏忽呢?一顶王轿快速从军机阁奔出,两队铁甲军左右守护,直奔皇城东门。连连的细雨还在,天空依旧灰蒙蒙的一片,整个皇城很是幽静,似乎并没有人太在意这顶王轿,可暗中却不知藏着多少双眼睛。皇城太大了!闵王府;一座不大,也不华丽的王府!整座王府十分的简朴,如果不是门庭上三个醒目的大字,真的还以为这就是一座很寻常的院落。细雨绵绵;这座看着寻常的王府也是一片安静,只有门口几道略显孤单的身影!“没咋变!”左边的屋脊之上,突然出现一道朦胧的身影,身上的白色裘服已经湿透,看来也是奔跑了好久。身影闪动间,那道白色身影猛然跃下,于细雨中直奔后院,身法极快。府中一片安静;所有的家奴都无聊地呆在房中,一名青衣汉子坐在前厅之中,手中端着茶碗望着外面,神色有些迷糊。王爷不在,王妃久不出门,这座王府显得很没生机!叮!一声轻响从后堂传出,青衣汉子的身躯猛然一震,手中的茶碗差点摔落在地。“谁在哪里?”一声高呼,青衣汉子放下茶碗急急奔入后堂。这是闵王府,他是王府的管家,光天化日之人,还有人敢闯进王府不成?“是我,小声点!”刚刚才走进后堂,突然被一只手拉入角落,连想要呼喊的嘴也被堵上。呜呜……望着眼前陌生的面容,青衣汉子目露惊恐,极力挣扎着,还真有人闯进王府了!“我的状元糕还在不在?”陌生的面容,熟悉的话语,还有那双睿智的大眼睛。“李……李公子?”“对,是我,帮我找身干衣服,不许声张!”李逍遥微微一笑,快步穿过后堂走向后院。“好嘞!”青衣汉子兴奋地一笑,急急跑向前厅,神情很是惊喜。这公子可是有段时间没来王府了,没想到这般雨天竟然前来,看那一身的湿透,赶快找身王爷的衣服送去以免着凉,他也知道该送去哪里!“有间房子真好!”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房中的一切俱是未变,依然是无比的整洁。从来到京城的第一天,到如今还没有一个真正的落脚之处,可整个京城甚至皇宫都有一间卧房,而且都是在尊贵之地。这间卧房就是他在闵王府的住处,任何人都不敢侵占!“公子,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怎么淋成这样!”青衣汉子快步跑进来,怀中抱着一套华贵的锦袍。“这么多话呢!去准备点酒菜,一会我要跟你们王爷小饮几杯!”“王爷?王爷还在皇城理事,已有几日不曾回来了!”“多嘴,找打是吧!我来之事不许让外人知道,明白不?”“明白!”青衣汉子轻笑着,快步跑出去,随手将房门带上。一炷香后;一声高呼在前厅响起!“王爷回府了!”瞬间整个王府一片躁动,所有的家仆急急奔出,就连闵王妃也快步来到前厅。一顶王轿停在前厅门口,轿门轻压,一位书生缓缓走出。“都起来吧!你们都回去忙吧,本王有些不适,要去休息一下!”“是!”众人急急起身退去,前厅回复了安静,闵王微微一笑,快步走入后堂。“外面寒冷,王爷不进来吗?”哎!轻轻一叹,书生王爷慢慢推开房门走入。“喝点呗!”“好!”:()陆小凤后传之赤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