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萧怀玉与平阳公主的接触更加多了,且是平阳公主所主动,所以陈妤才产生了这样的感觉,并且有些好奇,毕竟萧怀玉是男子,又怎会被女子所改变。
“这些,不过都是我的私心罢了。”萧怀玉连忙解释道。
“茶来了。”店家亲自提来了刚刚煮好的茶。身体虽残疾,但行动能力却丝毫不弱于常人。
陈妤替萧怀玉斟了一杯茶,并说道:“如果萧校尉日后有什么事,无法直接传达,就到这儿来吧。”
萧怀玉看了一眼正在招待其他客人的店家与小厮,瞬间明白陈妤的意思,于是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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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玉入狱后,便写了一封血书交给了廷尉设于西北的司法官手中。
按照萧怀玉的指示,官员通过商人,将信送到了楚京郊外,一家名为陈生的茶肆中。
——大将军陈文泰宅——
“我是陈生茶肆的店家,这是二娘子要的茶。”店家坐着毛驴来到了城中,并带来了一壶茶。
将军府的门童识得店家,于是转身回去通禀。
“茶?”侍女疑惑,因为她与娘子一直待在一块儿,未曾要过什么茶,“娘子并没有要过什么茶呀。”
屋内的陈妤听到动静后,起身走出,“是陈生茶肆吗?”
“是。”门童叉手回道。
“茶是我要的,让他进来吧。”陈妤当即说道。
侍女一脸茫然,“娘子要过茶吗,奴怎么不记得了…”
“好了,去后厨看看我的药膳,别让它糊了。”陈妤没有回答,而是将侍女打发走了。
店家来到宅内,陈妤接见了他,“周伯,那茶?”
店家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后才将一个竹筒拿出,“竹叶茶,是从西北来的。”
竹筒里有一封从单衣上撕下来的血书,字迹有些潦草,可以看出来,并非是丝娟难以书写,而是下笔之人的笔力不足。
陈妤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周伯,这次要多亏你了。”
“能帮上二娘子就好。”店家道。
随后陈妤去见了父亲,并将血书交给了他。
字迹虽然难堪,但内容却十分清晰,“这个萧怀玉,平时看着虽然木讷,竟也会写这些东西。”
这一世,记起所有的萧怀玉,十分了解楚皇的性格,眼下自己初入官场犹如一张白纸,因为在军中太过于耀眼而被各方势力争夺,而皇帝则在高处看着这一切,并默许着。
所以萧怀玉在陈书为替自己辩解时,特意投其所好,即便心中厌恶楚皇,却也还是写下了一些违心表示忠心的话,学着平阳公主曾经教授的言语,将自己低微的出身,以及在东境的遭遇与立下功劳受到奖赏,被拜为校尉,她将这一切都归功于得遇明主。
陈书里尽是对皇帝的夸赞,而这些都是平阳公主曾经所传授,作为女儿,平阳公主最为了解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极好颜面又自私与虚荣的人。
陈文泰看着这些言语,眼里充满了震惊,甚至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因为就连他也写不出这种奉承的话,更何况是在他眼里一直憨厚实诚的萧怀玉。
“萧校尉绝非是愚笨之人。”陈妤说道,“他或许有着我们并不知道的大智。”
“这些圆滑的话,他究竟是从哪儿学来的。”陈文泰道,“不过,倒也是大智,阿谀奉承,陛下的确爱听这些话,可他怎么会知道呢,这信…可靠吗?”他对这封血书的真伪十分怀疑。
“周伯是我告诉他的。”陈妤解释道,茶肆的事只有父女二人知道,“我想,这世间最了解于陛下的莫过于他的儿女与枕边之人了,兄长一向不受宠,只有平阳公主是自幼养在膝下的,萧校尉又与平阳公主走得近。”
“他难道投靠了平阳?”陈文泰道。
“他现在在郑珩麾下,若是投靠了平阳公主,郑珩又怎会诬陷他呢。”陈妤说道,“这应当是拉拢不成,所以才想出此法铲除,她到底还是心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