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煦跟随宦官来到一座偏殿,“公子请在此稍等片刻,长公主一会儿就来。”
“其实今日宴上并没有什么的。”郑煦攥着自己衣袍,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眼里充满了紧张与恐慌,“而且已经夜深了。”
“郎君,小人也只是奉命行事。”宦官回道。
“好吧。”郑煦的眼里有些无奈。
半刻钟后,忽然有婴儿的哭声传来,而此时偏殿内只剩他一人。
郑煦听到啼哭,于是便出了殿,那哭声越来越清晰,他便寻着声音穿过殿廷与长廊。
最终在一座亮着灯火的宫殿前停下,殿门没有关,但孩童的哭声已经停了。
好奇心驱使郑煦踏入殿内,秋风卷起殿内的珠帘与帷幕,他朝着光照的方向慢慢走去。
而后便瞪大了双眼,隔着屏风,可以隐约看见女子沐浴的身影。
郑煦大惊,便想转身逃跑,身后却传来一声惊叫。
“什么人!”
几个侍奉的宫人见有男子闯入,当即叫喊了起来。
屏风内的女子也为殿中动静所惊,“出什么事了?”她问道。
女官遂出去瞧了一眼,回禀道:“回太妃,是…皇太后殿下的侄儿。”
听到是男子,张太妃慌忙拿起衣物裹住身体,几个宫人将屏风外的郑煦团团围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窥皇太妃沐浴!”
“皇太妃?”郑煦瞪圆了双眼,连忙向里面的张氏解释道:“太妃,我并非是有意冒犯,只是…”
“腿长在你自己身上,难不成它会自己跑到太妃沐浴之地?”宫人们不依不饶。
郑煦百口莫辩,因在长秋宫中,没过多久便惊动了郑太后。
长秋寺的宦官将郑煦押至正殿,张太妃的贴身女官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郑太后讲述了一遍。
郑太后听完勃然大怒,因为张太妃不仅仅是先帝的后妃,更是新君的生母,“三郎,你自幼聪慧勤勉,怎会生出了这般心思,亵渎太妃,君王的生母,你知道这是何等之罪?”
“姑母,不是这样的…”郑煦跪爬上前想要解释。
“称殿下!”郑太后一改白天的慈祥。
“皇太后殿下,臣真的不知那是张太妃沐浴之所…”郑煦哭着解释道。
“整个浴殿的宫人都瞧见了,郎君站在太妃沐浴的屏风前不愿离去。”张太妃的贴身女官向郑太后说道。
“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要吾,怎么相信你?”郑太后皱眉道。
“殿下,臣只是一时好奇…”
“一时好奇就能如此吗?”郑太后骂道,她看着郑煦,气得脸色发青,“你的两个兄长相继夭折,而你的母亲,是用命换了你,你怎能做出如此龌龊之事?”
“平阳姐姐,平阳长公主。”郑煦突然想起了什么,“是长公主留我在内廷,可是我等了半个时辰…”
“长公主留宿郎君,但并没有让郎君私闯天子后妃寝殿吧。”女官又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