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挨骂的时?候,就像现在一样低着头看着地?上的瓷砖,好像要从那些花纹当中盯出个什么妖怪出来。
“我……我把衣服给小?宝了,小?宝身体不好他要穿多?点。”
春花面对妈妈的严厉态度,支支吾吾的说出了将衣服给儿子的事情?。
“一个杂种你还当成宝贝了,去屋子内拿我一件衣服出来,再去把脸洗的干净些。”
林瑶听?着外面的动静,接着就听?到一阵脚步声从外面往内而来。
接着那扇只开了一条缝隙的卧室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道穿着臃肿的身影,扎着双马尾的妇女从门?外走进?来。
对方全程低着头,脸上挂着紧张跟害怕的神色,走到床边时?冲着林瑶喊了一声,“爸爸好,妈妈让我来拿衣服。”
林瑶在对方将头抬起来的瞬间,就已经将她认出来。
这是那个带着碎花饭盒给她送过蛋糕的人。
那个精神病院内,李麦的母亲?
林瑶回想着曾经在李麦病例上看到的过往,还有李麦监护人的名?字。
“春花?”
春花被她叫对名?字后,眼底一闪而过的恐惧让林瑶闭上嘴巴。
她不再说话,就安静看着春花站在那倒塌的衣柜前面,从那些层层叠叠的衣服小?山上翻找着。
很快,她找出了一条黑色的裙子。
春花拿着裙子在身上比划的时?候,林瑶一直躺在旁边打量着她。
眼前的春花比她在精神病院时看到的那位老人,要年轻一些,脸上的皱纹也少一些。
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心智不健全缘故,春花的脸上永远带着一丝天真的表情?。
她在那里选衣服的时?候,一边忍不住为好看的衣服高兴,一边因为不小心对上她的视线。
对父亲的恐惧心理,让她无法忽视的身体僵硬在那里。
那是从她拥有记忆起,一次次的辱骂挨打后,养成的多?年条件反射行为。
春花在这里选衣服的时?候,林瑶耳尖的听?到外面又有新的敲门?声。
门?外的老人再一次的去开门?,这一次林瑶通过门?外的对话,听?出了新来的人是个男人。
而且这个男人还带着礼物?上了门?。
有烟有酒,还有一万块钱。
这些内容,不单单林瑶听?得一清二?楚,在旁边选衣服的春花也同样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