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当年就用这首歌追到了还是校花的母亲。
望着红灯立正的小人,叶筝忽然想到他的父母。曾经也是外人眼中幸福美满丶儿女双全的四口之家。可车祸之后,父亲离世,母亲终日郁郁寡欢,卧病在床。不幸之间没有一个通用的衡量准则,所以叶筝很少向外人提及自己的家庭。
雨点零落摔下,刚停几小时的雨又开始下了,风把它们吹成一条条很细的线,冷凉地贴到叶筝脸上。
绿灯。叶筝盯着交叉路口,手指被人碰了一下才调整过来,他反拉住那只手,闯过雨帘,跑向对面的地铁站入口。
棉质T汲了水,头发吹得乱蓬蓬的,叶筝抹去眉角水渍,数了几张买票的纸币出来。
户外雷声一打,地铁轰鸣着抵站。
回到酒店,姚知渝叫的Roomservice正好到了,门开着,他一身浴袍系得懈弛,手里托了杯红酒。
叶筝敲敲门,把买来的鸡蛋仔递了一份给他,「芋泥馅的,吃不吃?」
「吃吃吃,这个老好吃了!」姚知渝放下酒杯,撕了两块进嘴里。夹心又甜又软,餐盘里的龙虾都不香了。
另外一份小吃叶筝挂到费怡房门门把上。
上好餐,服务员推车离开姚知渝的房间,姚知渝目光越过他,喊住黎风闲,「先别走,有话和你说。」
黎风闲看向门的另一边,叶筝挂好餐袋就和他挥挥手,「晚安。」
「晚安。」黎风闲说。
姚知渝到窗边坐下。整个维港都浸泡在水里,溟溟蒙蒙的,「上次藤本宙那事,我查到了。」他拿过圆弧形的醒酒器,将葡萄酒注入滤口,「有个叔伯把邀请函给了他。他带进来的那个姑娘叫祁悦。」酒液倒得差不多,他把酒瓶转了一圈,再竖直。
「十七岁丶未成年。星航搞了个新女团,祁悦就是这个团的预备役。」
黎风闲:「星航?」
「对,就是叶筝以前待的那个星航,不过吧……」姚知渝晃了晃醒酒器,「消息说这姑娘准备和星航解约了。」
「解约要多少钱?」
「最少两百万。」姚知渝抬头看他,「你也觉得奇怪是吗?能掏两百万解约,有什么资源拿不到手?用得着跟藤本宙?」
「有人帮她出了解约钱。」黎风闲说。
「是啊。但这件事我都查到了,星航估计早就知道了。」姚知渝抱起手臂,「你猜谁帮她出的钱?」
黎风闲没说话,但姚知渝知道他心里清楚。
被他撕了一大半的鸡蛋仔拍到黎风闲手上,「星航不像是能咽下这口气的样子,没准儿又会搞点小动作阴他。」
「星航不会现在就搞小动作。」黎风闲把那饼鸡蛋仔放回餐桌,「他们会等电影快上的时候再动手。」
「原来你也知道啊。」姚知渝笑了下,「虽然星航不是什么大公司,但要动一个叶筝,那可太简单了。」
「赤崖现阶段是不会保他的。」他说,「他没经纪人,没工作室,如果出了什么事儿,没有人会保他。」
「你想说什么?」
「到时候你,或者闲庭,愿意保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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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棚在一家商厦的五楼。化妆师拖着大包小包就位。叶筝来得早,落座时化妆师Linda刚吃完午饭躺长椅上打游戏,她吸了两口咖啡,翻身起来,让叶筝先坐着,「我去洗个手,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