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风闲,」叶筝五指与他交扣,扣得很紧,硌得骨头都生疼,他睫羽垂着,说,「你别后悔。」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抬手关闭总控开关,夜灯退潮般熄掉,黎风闲另一只手摸进叶筝后心和衣服之间的缝隙,声线听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叶筝,你别后悔。」
「好,我不后悔。」后背若有若无的触碰逼得叶筝松开手,他转过头,把脸埋进枕头里,手往下探,拉链有点卡涩的丶一节节解开。
「别乱动。」黎风闲捉住他的手,用叶筝说过的话提醒他,「你明天还要拍戏。」
「可你硬|了。」叶筝说。
「又不是第一次。」黎风闲亲了下叶筝额头,然后从他身上起来,「我去卫生间。」
「又不是第一次。」叶筝饶有兴会地复述着这句话,他抬手牵住黎风闲的小指,不让他走,「什么意思?」
「你还对谁硬|过?」
这话问出口其实挺奇怪的,又不是十五丶十六岁青春期的小男孩,一个男人丶成熟的男人丶前面活了三十年的男人,总不能指望他在没遇上自己之前清心寡欲那么多年吧。
但叶筝还是控制不住心跳变快,有一把不知所措的丶乱套的鼓锤在胡乱敲击着他,藉由窗外那点雾蒙蒙的光,他看见黎风闲笑了一下,像是有几分的无奈。
蜷了蜷手指,叶筝捏住被子的一角,大脑已经先一步构思出黎风闲可能会给出的答案——
一种成年人之间依违两可,你知我知的模糊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叶筝能听到夜风流动的气味,明明窗户都关紧了的,他的目光还是随着那样的味道而移动,着魔一样凝视着黎风闲。
那么暗的环境里,他却没有放过他脸上分毫的表情。
毫无预兆的,他的一边耳朵被黎风闲用手掌拢住,沙沙的风声盖过来,隔了一层膜似的,迷蒙中,他的听力集中到另一只耳朵上——
他听见黎风闲开口了。
「在你睡着的时候,」紧热的呼吸贴下来,唇|肉与唇|肉短暂相触,又分离,黎风闲静静注视他几秒,揉着他暖融融的耳骨轻声说,「我硬|过很多次。」
轰——
叶筝大脑烧焦了,勾住黎风闲的手骤然撒开,干涸的脑中出现好几次他睡醒之后看见黎风闲的画面——
在情|趣|酒店里丶在闲庭顶楼的玻璃房里,黎风闲总是那样深邃地看着他……
「你……」叶筝惊讶于他的直白,又难为情地吞咽着喉间的赤热,「你……」
「现在知道了吧。」黎风闲帮他盖好被子,平淡道,「我不正常。」
「我想过很多很多次,」他侧坐在床边,指节刮了刮叶筝上下滚动的喉结,又流连地摸,把那处摸透了一样,「连什么姿势,你会有什么反应,我都想——」
「别说了!」叶筝听不下去了,他捂住黎风闲的嘴,周身血液有如火焰聚缩在胸间,「再说下去今晚都别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