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关门声在地下室重重回响。
一个人乘电梯上楼,祁音书盯着电梯门之间的缝隙发呆。
最近这几天,好像是凌豫筝突然介入到她现实生活的缘故,总觉得,每天都过得满满当当的,要么是在当面应对凌豫筝,要么是在没人的时候琢磨凌豫筝。
电梯哗啦一声开门,祁音书迟了半秒,才迈步向外走。
不管了。
终于到周末,她不用再思考这些事,要舒舒服服在家躺两天。
她走近家门,钥匙往里插,习惯性转一圈。
门“咔”一声直接开了。
嗯?我早上没反锁吗?
祁音书正纳闷着,门从里面被人推开,她看见萧疏音平静的脸。
心脏倏然收紧,而后开始疯狂加速,越跳越快,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
萧疏音给她推开门,返身进屋了。
此刻,家门半敞着,客厅的灯光穿过门缝落在祁音书的鞋边,她能清晰听见里面的电视声,卡通片,美羊羊甜美的声音:“你这是打人还是打球啊!”完全不是萧疏音爱看的东西。
所以,大概率是随便放着。
怎么回事?萧疏音不该在上海吗?她才离开几天怎么又回来了?祁音书脑子里一团乱麻。
她的手压向她腰间的黑色小挎包,感觉到手机震动。
嗡嗡嗡、嗡嗡嗡,一直震动,有谁很坚持,正疯狂给她打电话。
祁音书僵在家门口,进退不得。
电视声停了。
萧疏音从客厅与餐厅之间的走道路过,手上拿一个玻璃杯,冷冰冰地扫她一眼,去往厨房。
祁音书小心翼翼地进屋关上门。
低头换鞋。
萧疏音接了杯水过来,递她眼前:“怎么这么晚?”
她惶恐地双手捧住,温水,仿佛变回当年那个完全听话的小孩:“呃,有些状况,就耽误了会儿。”
“你身上有酒味,喝酒了?”萧疏音声音非常平稳。
“啊?”祁音书抿了口水,连忙抬起袖子闻了下,很淡,大概率是,她跟凌豫筝接吻的时候沾上的,“我没喝,同事喝的。”
萧疏音始终注视着她的眼睛:“同事?上次跟你一起回的那个?今天也是她吗?”
“呃,嗯。”祁音书对着萧疏音的眼睛,完全没办法撒谎,“我们顺路,就一起回了。”
嗡嗡嗡、嗡嗡嗡。她包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
祁音书下意识摁住,抬眼,见姐姐正垂下目光关注她的包。
“你有电话。”
萧疏音每个字都非常非常沉。
“喔——”祁音书面色尴尬,连忙将玻璃杯放鞋柜上,踩住拖鞋,边翻包边往卧室快步走。
她将手机贴耳边的时候回头望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