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瓶颈了,一时半会儿突破不了。”
夜烛明想了想,试探着说道:“要不,你去极乐天宫转转?”
曲笙寻受到了惊吓。
夜烛明又说:“极乐天宫的分部离这不远,你就当出门逛街了。”
两个顶流宗门都建在深山老林里,一来这种地方与世隔绝,弟子们打斗时闹出的动静不会波及平民百姓,二来这些地方灵气浓郁,气息纯净,有益于吐纳修炼。
极乐天宫的总部位于人迹罕至的雪山深处,和玄机阁挨着的极乐天宫是分部,随着岁月更迭,分部逐渐繁荣壮大,聚集了许多很有天赋的新生代,只有老一辈的合欢道强者才习惯待在总部静修。
当年曲笙寻去的是总部,不小心闯了弥天大祸,夜烛明把她赎出来之后,一直待在总部的扶洮突然下了雪山来到了分部。
他这一来,惊得曲笙寻连夜打包行李离开玄机阁,夜烛明还偷偷给她塞了银票。
极乐天宫这个淫窟,哪怕是合欢道那帮没脸没皮的,提起这个地方也要皱一下眉头。
曲笙寻一脸愕然,绕着夜烛明转了好几圈:“师尊,我一直以为咱们师徒两个,我才是比较奔放的那个,现在看来我是真奔放,你是假含蓄,原来咱俩都是一丘之貉啊!”
夜烛明知道她脑子不正常,对她这欺师灭祖的言辞一向不予理会。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讲节操有什么用?”夜烛明有些愤慨,“看看这帮用碧落黄泉花苟且偷生的九品天人,哪个是有节操的?跟他们一比,小姑娘玩几个男人又算什么事?”
极乐天宫的双修攻功法确实见效很猛,但最易生心魔,扶洮当初可是天人修为,心魔一生,对上曲笙寻这个小虾米也毫无还手之力,以至于被她囚于笼中肆意玩弄,由此可以看出合欢道弊端不小。
想起扶洮,曲笙寻摸摸鼻子,把兵器谱放了回去,也没有立刻否定这个想法:“再看看吧,如果实在突破不了瓶颈,我就去极乐天宫。”
她离开夜烛明的书房,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摸了摸两只溜到院子里喝水的狸花猫,去了后院。
屋子的后院有一排柳树,曲笙寻用麻绳和油布在两颗树干粗壮的柳树之间绑了一个吊床,没事就往上面一躺,放空脑袋看看风景。
柳树垂下的枝条将天空完全遮蔽了,阳光从枝条间的缝隙里零零碎碎地洒下来。
曲笙寻的家里——现代社会的那个家,家门口就有两颗垂柳树,跟门神似的守着院子,院子很大,妈妈养了很多只猫,她爸爸是木匠,做了很漂亮的猫房子和猫爬架。
每次回家,曲笙寻都要去看猫,家里什么猫都有,稀奇古怪各种花色,她坐在院子里看书的时候,经常有猫跳到她的书桌上,一屁股坐上去。
曲笙寻在吊床上翻了个身,趴在上面看地上的草叶,一堆草叶里零星开着几朵小黄花,花朵小小的,茎叶细细的,十分纤弱的样子。
她伸出手扒拉着吊床下面的一朵小花,小花晃晃脑袋,一只蜜蜂飞了过来,落到小黄花上采粉,曲笙寻收回手,跳下了吊床。
她回到了自己的手工坊,手工坊和卧室挨着,面积有三十平米,四周放着直达天花板的木头架子,架子上放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厚实的宽大木桌,桌案是由一整块木头削成的,没有涂漆,就刷了层桐油,木材的年轮和纹理清晰可见。
桌子两旁各放着一个矮柜,曲笙寻拉开一个柜子,从里面取出针线和剪刀,又从架子里拿出了几块布料,便往缝纫机前一坐,安静地做起了针线活。
没过多久,一个长得很像江雨眠的棉花娃娃就做好了。
曲笙寻把棉花娃娃放进铺着软布的竹筐里,又做了一个很像宋时绥的棉花娃娃。
棉花娃娃软软的,抱着很舒服,曲笙寻很快就上了瘾,缝纫机被踩得飞快,一个又一个棉花娃娃被她做了出来,在篮子里挤成一堆,看起来很热闹。
她挨个摸了摸娃娃们的脑袋,心里终于舒服了一点,拎着一筐棉花娃娃心满意足地回到卧房里睡午觉。
过了好几日,她的瓶颈还是没有松动,曲笙寻干脆不修炼了,天天躺在她的吊床上睡觉,睡醒了就看天看地看书看花看草,看烦了就去夜烛明的书房里翻阅兵器谱。
今日天气发阴,风很大,曲笙寻在手工坊画了一整天的图纸,夜深了,她看了眼工作桌上的时钟,把缝好的棉花娃娃摆满了床头,给大家都换了一身小衣服,这才裹着被子进入梦乡。
和江雨眠不一样,曲笙寻入睡很快,是发生天大的事,只要沾着枕头就会立马睡着的人。
她一脸祥和地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看到了好多半透明的粉色史莱姆小人,围在她脚边蹦蹦跳跳。
一只粉色的章鱼史莱姆跳到了她的脚背上,软乎乎的小触手掠过她脚背,在上面留下一行柔软温热的湿滑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