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扶疏和江雨眠在马车里时,这片区域的温度大概在二十七度左右,两人离开不一会,帐篷里便热得像个蒸笼,活像南方那闷死人的夏天。
“俩空调长腿跑了!”曲笙寻热的受不了,嘟嘟囔囔地抱怨了一通,起来喝了两口水。
商枝最会享受,两只猪前爪不知何时抱住了冰冷的细雪剑,舒舒服服地躺在一块白色的羊毛坐上,灰鹦鹉在瓜皮小猪的脑壳上爬着,一猪一鸟睡得正香。
曲笙寻扯了扯汗湿的衣裳,朝身边看去。
闻人听雪一身白衣,枕着绿色的艾草枕,正笔直端庄地躺在那,双手叠放胸前,呼吸似有若无,乍一看怪渗人的。
曲笙寻一个激灵,拍了拍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把手伸到了她脸,捏了捏闻人听雪的鼻子。
闻人听雪修炼的功法属寒,身体的体温并不高,整个人清清爽爽的,曲笙寻正想往她身上扑过去,闻人听雪突然睁开眼,看向帐篷的纱帘。
纱帘外面突然蹲了一个人,浓郁的夜色里,隐约看见朦胧的一团粉色。
那声音轻轻的,“阿笙。”
闻人听雪的眼睛又闭上了。
曲笙寻的眼睛也闭上了。
纱帘旁边的羊毛垫子上,商枝和羽流萤睁开眼,隔着纱帘,对上了一张灼灼桃花面。
少年长得娇俏,比枝头上的花朵还漂亮几分,他又低低地唤了起来,撒娇似的,声音腻甜甜的:“阿笙……”
他声音虽轻,但在场的哪个不是武功深厚耳力过人的,应意浓的声音从一旁的帐篷里传过来,带着股调笑和不满:“大晚上的,哪只猫在外面叫春呢?”
小野猪发出一串乐颠颠的哼哼,灰鹦鹉的也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眼神,目光在曲笙寻和少年之间转来转去。
帐篷里面,闻人听雪社恐大爆,不着痕迹地抖了抖,悄悄从铺着羊皮的地铺上坐起来,一把捞过看戏的一猪一鸟。
她左手商枝,右手羽流萤,腰间别着细雪剑,一声不吭地掀开纱帘,猫着腰,飞快地从帐篷里跑了出去。
帐篷里只剩曲笙寻一个,她心中悲愤,闻人听雪居然就这么抛下她溜了,像只脚底抹油的大白耗子,她居然都没有回头。
正兀自震惊而愤怒着,扶洮已经钻了进来,粉色娇嫩,扶洮也水灵,小扇子似的睫毛眨啊眨,一双桃花眼水汪汪的,猛地扑到了曲笙寻身上。
他只是长得像少年,骨骼是成年人的分量,曲笙寻被他压在身下,后脑勺磕在艾草枕头上,给好好的枕头砸出一个深深的凹坑。
扶洮热切地亲她舔她,曲笙寻左闪右躲,一通挣扎,脖子和锁骨还是被他舔了个遍,身上又冒了一层汗,热得她恨不得就地投胎转世。
“扶洮,你个见人就舔的贱狗,你放开我!”
“阿笙,”扶洮的声音腻乎乎的,“我想你想的心口都疼了,你快替我摸摸,看看我心口慌不慌。”
他衣衫半褪,露出雪白的臂膀,流畅的肌肉线条在夜色里起伏,攥着曲笙寻的手往他胸口上放。
曲笙寻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抬起手掌,朝着扶洮的左脸狠狠地来了一巴掌。
“啊……”扶洮的眼睛忽然就湿润了,发出一声融化般的呜咽,脸颊醉红,眉眼醺醺,软绵绵地倒在曲笙寻的心口上,把手伸进了曲笙寻的蓝色工字背心里。
哪怕在极乐天宫那种地方,曲笙寻也是公认的天使脸蛋魔鬼身材,扶洮把脸在她身上埋了一会儿,夹着嗓子说道:“阿笙,你心火虚旺,失了阴阳平衡。”
曲笙寻非常暴躁:“你这个算盘打的,我在火炎山都听到了,和谁平衡啊,和你啊,你赶紧给我滚,立刻从我身上滚下去!”
扶洮翻了个身,这回变成曲笙寻压在他身上了,扶洮泪花闪烁,不胜委屈:“阿笙在上面也可以,我在阿笙身下也没什么的,只是要麻烦阿笙多出些力,我只能躺在阿笙身下慢慢享受了。”
曲笙寻:“……”
“下贱东西!”曲笙寻又给了他一耳光。
这一巴掌仿佛开启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扶洮的身体顿时软了下去,没骨头似的,完全瘫软了,简直要化成一汪水了,他眼睛半睁半眯,眼眶周围霎时红了一圈,铺满了艳丽的红晕,柔软润泽的嘴唇微张着,露出洁白的牙齿和一点湿红的舌尖。
曲笙寻心里暗叫一声不好,正要去捂他的嘴,扶洮的嗓子眼里却已经挤出一声令曲笙寻头皮发麻的甜腻呜咽,曲笙寻和他上过八百次床,发出的声音还不如这货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