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已经提到了这里,便不难猜想,崔远扬又看了看郑写意:“或者是来自于陷害你的人。”郑写意点点头:“你这边呢,刚刚说有一些线索是什么?崔远扬站起身走到主座上,主座面前有一条长长的几案,应该他办公用的书桌。崔远扬从几案上拿了一个案卷递给郑写意:“我让人重点排查了八月十六日整天、以及八月十七日凌晨从皇城西门和北门进出的马车、牛车,为了保险起见,也让他们将南门和东门进出城的马车牛车同样登记在册,进行了调查。”“因中秋佳节大庆三日,进入皇城的人很多,走亲戚的、做生意的、执行公务的,写满了这个卷宗。”崔远扬边说,郑写意边翻阅着,果然密密麻麻,看得她头大。“我们详细排查了,每个出城进城的人都没有撒谎,该走亲戚的确实去走了亲戚,做生意的也真的做了生意,执行公务的也一样。”崔远扬顿了顿,“说起来,要感谢你让人给我送来的那本,当晚近过你身的名册。”郑写意从卷宗中抬头看着崔远扬:“有用吗?”“我让人都查过了。”郑写意希冀地看着他。崔远扬在她充满希望的眸光中,摇了摇头:“那些人从沈家出门之后,没有一个出城了。”郑写意有些失望,拧眉道:“有没有可能他们有同谋,偷拿了我的玉佩之后,并不需要亲自出城。”不然的话,拿她玉佩的人,便只可能在她被打昏迷之时偷拿了,更有可能她就是被那人给打晕的。“也有这种可能。”崔远扬用手指敲击桌面,说道,“出城之人繁多,所属府邸和部门也很多,六部和皇城中的许多官宦富户家,都有车马出城。”崔远扬说到这里看了郑写意一眼:“而婚宴上近过你身的人,也皆是跟六部和其他官宦富户有关。”郑写意怔了怔,也就是说因为那天晚上她接触过太多人了,根本就没有参考价值。最有参考价值的她被人打晕之时,偏偏没人知道什么人接触了她。“那线索呢?”不是说有线索吗?在何处?“她的那双绣鞋。”崔远扬笑了笑,那表情在说你别急啊,我这不就告诉你。“已经查到了鞋子上的绣面,非一般技法,普通绣娘判断不出来。皇城中最大的绣楼锦绣坊坊主,技艺高超,见多识广,她若见到应该能够判断出绣鞋来自何处。”郑写意了然地看了看崔远扬:“她人是不是不在皇城?”崔远扬眉毛一扬,和聪明人讲话就是方便:“她到江南视察生意去了,今日正是她回来的日子。我已经派人去接她,待她人到了,立刻查看绣鞋的来处。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崔远扬说完之后看了看郑写意:“郡主是在这里等等看,还是先回府,有结果了,我再派人去禀报?”郑写意想了想在椅子上坐定,说道:“既然人快到了,索性我就在这里等着吧,也免得来来回回让人跑。”而且没有当面沟通的信息,不便于讨论判断。“如此也好。”郑写意继续翻看崔远扬给她的出入城人员资料,懒懒散散道:“司主大人日理万机,不必理我,去忙你自己的吧。”她还没忘这里可是悬镜司衙门,崔远扬是有正经编制在身的公务人员,今天又不是休沐,他自然得去处理悬镜司的事情。“我现在不就忙着么?”郑写意抬头睐了他一眼,崔远扬说得一派理所当然:“莫不是郡主认为我们此刻讨论的是私事?”郑写意眉角抽了抽,行,既然他没有认为自己耽误公务就好,这个世界上要允许别人摸鱼,即便这个人是部门一把手。见崔远扬跟伺候在旁边的悬镜司侍卫说起了工作,郑写意便也静下心来翻看着手中的案卷资料,虽说这些字体看上去有些眼花,但整体还好,并无甚看不懂的地方,她也就一页一页地翻看了下去。这上面记录的人员果然如崔远扬所说,行踪都有迹可查,悬镜司做事也确实仔细,把所有人来去的地点,证人全都记录得清清楚楚。像这到皇城内外走亲戚的,悬镜司派人到亲戚家进行了核查,确有其事就记录上了来访人员,还有准确的来访时间。做生意的,无论是城里到城外做生意,还是城外到城里做生意,都清楚记录了买家和卖家分别是谁,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交易了什么东西,都一清二楚。公家人执行公务的同样也是,无论是哪个部门的都被盘查了,还清清楚楚记录下了每个部门出门办事的人员,执行谁的命令,办的什么事。虽然资料上记录得并不复杂,但郑写意知道,以这个时代的交通和通信都如此不便的情况下,想要把这些细碎的事情调查清楚,落实到位,是一个相当费人费时费力的事情。悬镜司的人花了大力气,崔远扬这个悬镜司主也是在认真履职。想到这儿,郑写意不由抬头看了崔远扬一眼,却看到两个悬镜司的侍卫提着食盒走了进来,走到郑写意面前朝她行了个礼后,就打开了食盒的盖子,将食盒中的食物全都放在了郑写意面前,摆盘完毕后,他又默默地退了出去。,!“郡主特地给我送线索过来,悬镜司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一些小点心,还望郡主:()穿成恶女配后距我被杀还剩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