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样静静站在那里,身姿笔挺,神色冷漠。
霍景恒自幼在深宫长大,几乎是一瞬就嗅到了危险气息。
霍渊握着长剑等着他。
身侧,一府卫抱拳上前,躬身道:“太子殿下,请吧。”
“您与摄政王许久未见,今日深夜前来,王爷想教您剑术,再与您比试一二。”
霍景恒看着面前的男人,握了握手中长剑,喉头发紧。
“阿恒。”
霍渊冷声开口:
“你自幼身子不好,是靠本王日日带你练剑才慢慢好转,怎么,你我叔侄许久未见,教你的剑术,都浑忘了吗?”
他语气平静,可这层平静下,却让霍景恒脊背发麻。
“来,让皇叔看看,你的剑术还记得多少。”
霍渊朝他走来。
下一秒,长剑出鞘。
剑身明亮若水,照亮他冷峻眉眼。
寒光劈下,霍景恒心中一抖,本能抬手去挡。
两剑相撞,发出“铮”一声响。
与此同时,霍渊压低了声音,语气轻蔑。
“霍景恒,做男人不能既要还要。你当初娶她是为了什么?要本王说出来吗?”
又是一剑劈下。
“阿梨不过不想被你继续利用,你便当众羞辱她,你也配做她的夫君?”
霍景恒拼尽全力去接剑,握剑的虎口都被震麻了。
望着近在咫尺皇叔的面容,他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当初为何迎娶沈初梨?
虽然,沈初梨是沈家嫡小姐,又一心倾慕他,但京中贵女众多,他若想找,并非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
只因那日,霍渊找到他,说了一句话。
“谁娶阿梨,谁就是大晋太子。”
几乎没有片刻犹豫,霍景恒一口答应下来。
他是爱美人,可更爱江山。
等他有了江山,天下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要知道皇帝有十三个儿子,他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凭自已当上太子,简直是天方夜谭!
然而靠一个女人上位,怎么说都不好听。
所以,这么多年,他心里对沈初梨一直有疙瘩,也因此怎么看她都不顺眼。
剑上施加的力量越来越大,霍景恒脸上的汗也越来越多。
“皇叔,今日。。。今日是侄儿鲁莽了,您放心,侄儿绝不会和离,大晋的太子妃,只会是梨梨一人。”
“侄儿深夜前来,便是接她回去,她还在气头上。。。那明日,侄儿亲自派马车来接她,一定和她解释清楚。”
就在霍景恒快要撑不住时,剑上力道骤然一松。
霍景恒险些跌倒。
霍渊居高临下,目光冷酷地、毫无怜惜地俯视下来,轧在他脸上。
“明日申时,带上高南柔。否则,你进不了摄政王府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