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没有抬头,他也被面前男人那浑身上下散发着的狠厉又阴冷的气息吓到发颤。
温照快要记不清那天的自已是怎么离开的那间房间。
他只记得在出门前的最后一刻,他回头望向盛总时,看到他的身姿还是那样挺拔。
修竹一样的身影,挺立在落地窗前,一如既往的清冷孤傲。
温照当然看不到,此时在盛千阳的内心,从心底猛然翻涌而起的愤怒与恨意几乎无法抑制地吞没了他,席卷了他。
他想立即就冲出去,哪怕是翻遍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也要将那个小东西给找回来。
从此要把他彻底关在漆黑的地下室,让他此生再也没有见到阳光的机会。
那小东西怎么敢逃的?
他怎么敢一次又一次背叛自已?
他怎么敢一次又一次想要逃离自已的手掌心?
可现实的自已却哪里也去不了,见不到那个小东西,只有抓心挠肺的痛苦从心底渐渐上泛。
盛千阳这一辈子从未有一刻像此时一样无力过。
盛千阳失控地想着,眸子里一片血红,狠狠一脚踹在了门上。
特制的门没有被踹开,却引来了在门口看守着的那个早已被盛北宵的人买通的警察。
“盛总,您有什么吩咐?”
“我要见盛北宵,立刻,马上!”
……
温照漫无目的地开着车,顾不上窗外的温度有多低,开了车窗将手指间夹着的烟伸出去,弹了弹烟灰。
他派出的人已经找了三天三夜,却依旧没有找到小少爷的踪迹。
他按照盛总的吩咐将绝大部分人手都安排在了那个叫做时淮的青年周围,时时刻刻监视着他的动向,却没能看出什么异样。
温照也已经亲自跟踪了他几天,只见他的生活极其规律。
每天按时前往首都大学上课,课后不去任何娱乐场所或是人群密集的地方,径直开着车回家。
如果可以的话温照真的想带着人直接冲到时淮的家里翻找一通。
看看他是否真的如同盛总猜测的那样,将小少爷藏在了他的家里。
但温照不是盛千阳,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带人径直闯进去只会因为私闯民宅的罪名被警察逮捕。
律师那边已经有了消息,说盛总过不了几天就能被老盛总给捞出来了。
温照这才松了口气。
盛北宵近日为了能把他这个大儿子给捞出来,可算是下了一番好大的功夫。
一向清高孤傲的人豁出去一张老脸求这求那,连他自已都快要不认识自已了。
这也是归因于几天前,盛北宵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盛千阳开口求自已。
被关了那么多天,盛千阳都没有慌张过一个瞬间,每日在偌大的房间里闲庭信步,像是被关起来接受调查的不是他自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