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季祈永抬起头来,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满是疑惑。
“还冷着为师吗?”
“不敢……会挨揍了……”脑袋搁在秋庭桉脖颈,感受一下温暖的体温,“冷着不好玩,还是师父的怀里更暖和些。”
“油嘴滑舌。”秋庭桉揉捏着他的头发,顺从手感,柔柔摸下去。
季祈永像是想到什么,悄悄抬头看向秋庭桉,有些不安的抓紧了秋庭桉的衣袖。
“师父让我伤心一次,我也让师父伤心了,那我们算扯平,好、好吗?”
片刻沉默后,秋庭桉微微摇头,心中暗自思量,或真应如裴书臣所言,改弦更张,调整这教育方式了。
否则这孩子,当真让他惯的,有些无法无天了。
连带着给师长下药,竟也想着糊弄过去。要是让裴书臣知道,怕是要扫地出门了。
“我本欲待你心境平复,再与你细说,如今想来,却也是时机恰当。”
季祈永闻言,下意识地垂下眼帘,避开秋庭桉的目光,更往其怀中躲了躲。
“徒儿听着……师父请讲。”
季祈永确是被宠溺得愈发娇气,若在裴书臣门下,怕是连时序政怕也不敢——在师父欲言正事之时,还妄图以撒娇逃避。
倒是要叫犯错之人,趟床上足月有余,便已是轻饶了。
“你不可再如此依偎于我怀中,来——站好。”
季祈永撇了撇嘴,心中不甘,却也乖乖站起,只是手中仍紧攥着秋庭桉的衣角。
“永儿,若再站立无象,便需跪下了。”
秋庭桉本想怜他辛苦,不忍苛责,但见其站姿散漫,终是面色一沉。
果然,小鹌鹑一点不经吓。
手指立刻缩了回去,站的笔直,规规矩矩,“对不起……”
秋庭桉没会季祈永的示弱,依旧严肃的
看着他,却并不急着说话。
季祈永本是胆小,何况又因着秋庭桉训斥,心里已是惴惴不安。
被秋庭桉盯得,更是难安。
终于在季祈永受不了之前,秋庭桉还是不忍心,先出声了:
“论及事实根本,你我初衷各异,何谈相抵之说。”
季祈永内心明镜,深知秋庭桉从无加害之意,然自己之过,却实实在在伤了师父的心。
愧疚之情油然而生,又惧于即将到来的责罚,疼痛的记忆,让他心头一颤。
秋庭桉洞悉其心思,唯有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
“永儿,我与你阿翁已有所定议,未来半月时光,你需随他老人家潜心学礼。”
“此间种种,我与序政皆不得插手,全权交由你阿翁教导。”
“一切遵循,昔日师徒共守之规矩,无有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