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停留在季祈永那深陷的眼窝,浓重的黑眼圈上,眉头紧皱,想将季祈永的疲惫分担一些。
毕竟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小殿下,谁的主子谁心疼。
季祈永摇了摇头,发丝有些凌乱,紧抿着嘴唇,目光在秋庭桉身上游移。
“我怎么能放心呢?”
淡淡的语气,有些有气无力,这几天为了守在秋庭桉身边。
他基本不吃不喝,生怕错过了一刻。
可秋庭桉的面色,依旧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干裂着,虚弱的模样让季祈永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揪着,疼得厉害。
他想着:
若是受伤的人是自己该多好……
毕竟自己有武功傍身,年纪尚小,抵抗力总归是比秋庭桉要强些。
他轻轻地戳了戳秋庭桉的手,眼神中满是委屈与无助,喃喃自语道:
“师父……您何时能醒。”
“永儿好想你——”
“你啊,等他醒过来,知道你梦魇,定然揍你!”
时序政端着药碗稳步走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走到季祈永身边,微微弯下腰,温柔地摸了摸季祈永的脑袋,轻轻拍了拍,眼神中满是安慰:
“放心吧,再将养些日子,保准还你一个温润儒雅的师父。”
季祈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瞬间睁大,满是紧张与担忧地问道:
“哥哥,你的手好些了吗?”
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紧紧地盯着时序政的手。
紧张兮兮的模样,让时序政忍不住想要发笑。
他们姓季的是不是都这般爱操心?
想起季昌宁,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偷偷地瞥了一眼季祈永,然后皱了皱鼻子。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带着调侃的笑容:“那当然,我这么注重养生的人……”
“当着孩子的面,你也大言不惭……咳咳。”
秋庭桉其实早已悠悠转醒,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眼紧闭,听着时序政和季祈永的对话。
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却又因喉咙的不适,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怎么,醒了?”
时序政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就说他的血最好用吧!
季祈永也急忙凑上前,眼神中满是焦急与关切。
“得了,那这药留着你给你师父抹上就行,我走了。”
时序政笑嘻嘻地说着,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
他心里清楚,这两人许久未见,定有许多话要说,自己在这儿怕是有些多余,还不如识趣地离开。
说罢,他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哼着小曲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