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钰抬脚抵住他的肚子,再不是不久前与他畅聊过去、我见犹怜的呛口“小辣椒”了,那脸色臭的,从雷春龙的角度看,忽然觉得他在她眼里可能还不如茅坑里的屎坨子招人稀罕。
她复杂的眼神属实伤到了他的面子,而且还满嘴嫌弃:“你走吧,挺晚的,我要休息了。”
雷春龙无语凝噎半天,叉腰质问:“你……玩卸磨杀驴这套是不?”
他真是想不明白——他香也上了,头也磕了,感人肺腑的小磕唠到这份上,基本上已经表明他的心意了,她怎么就那么无情!
撵他走就算了,连个感激的拥抱和挽留也不给吗?
这时,刘钰抬眼望向他怒火中烧的眼睛,勉强笑笑,“我想一个人静静。”
“我他妈还想静静呢!”
他急了,扒着她的脚腕扔到一边,这就要挨着她坐下,她却快速抬起另一只脚照着屁股踹过去。他没防备,这次真的摔成狗吃屎。
他忿忿瞥来时,刘钰有些心虚地别开目光,没吭声,却暗自腹诽:“妈的,这混不吝的玩意儿当我老公,别说我有意见,奶奶大姑她们指不定会把我扫地出门,在亲朋邻里跟前还能抬起头吗?”
不仅抬不起头,举家上下都会因为纳入一个具有黑社会前科的女婿而蒙羞。
想到这里,在他发起第二轮抨击前,她故意摆出一副仍然头痛欲裂的模样,苦哈哈地放低姿态,“嘶……我真的很难受,脑子也很乱,龙哥你先走吧,我需要多睡觉,不要打扰我好吗?拜托。”
抱得美人归的旖念算是彻底宣告结束了。
经过一番折腾,雷春龙从心理到身体都累够呛,眼下又多了一层郁闷。
狠狠叹口气,他团起嘲讽的笑,“真行,妹儿,你是这个!”他慢悠悠冲她竖起两根大拇指,“得,我走,马上走,坚决不碍你的眼,拜拜吧。”
放下手,他转身去卫生间捞起自己的脏衣服,团吧团吧冲向防盗门。
刘钰看到他拿着衣服,想扬头喊他,她是真不太好意思让人家自己清理被她弄脏的的衣服。
可当他回头瞪来,满眼愤怒加委屈的样子,她顿时抿住嘴,面无表情跟他挥挥手。雷春龙暗骂两声,转头打开防盗门离开,临了把门关得震天响以示他的不甘心。
刘钰讪讪地收回目光,呆坐在原地许久没动弹,后来还是五金蹲在耳边提醒她该睡了,她才恍然惊觉去洗漱的。
她在想些什么呢?
把自己洗干净,躺在床上满脑子仍是对这段“孽缘”的自我否定。
首先,家里人一定反对她找雷春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