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大师此时正掐着刘钰的腕子,叼着烟卷闭着眼,偶尔会抬起一根手指移向另一股脉流。
只是他摸了少说5分钟的脉,半天都不吭声,眉头越皱越紧,表情越来越凝重。
周燕玲实在等不及了,扬声催促:“秦大师,到底咋回事啊,我这大外甥女情况很复杂吗,连你都看不出所以然来?”
“这……”
秦大师抬起手背抹了把汗津津的鼻头,复杂的目光转向她怀里病怏怏的刘钰。
好巧不巧,刘钰恰好也在看他。
雾蒙蒙的小眼神半点神采都没有,怯生生的,可怜巴巴的,还带着一丝乞求般的期待,活像一只被猛兽咬伤的小野兔。
其实论年纪,秦大师都能做她爷爷了。
可这姑娘却一口一个“大哥”叫得婉转又哀怨,再配上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他竟有些恍惚,脸上的汗也越来越多,怎么擦都擦不完。
又硬着头皮捋了一会儿她这奇奇怪怪的惊魂脉象,秦大师缓缓放下她的手,先温声宽慰她:“小刘妹子,你别怕哈,秦大哥别的本事没有,保你命还是能做得到的,只要你信我就成。”
刘钰感激地点头轻声说:“谢谢秦大哥,那就拜托您了。”
他这才看向周燕玲,煞有介事道——
51-将计就计(3)
“有人把毕生厄运都传给她了。”
“我活这么大岁数,从来没见过如此霸道的转运之术,竟然一点破绽都瞧不出!”
秦大师长吁短叹感慨万分,无所保留地交代清楚探脉结果。
他明示周燕玲——
刘钰所沾染的厄运非同小可,是非死即伤的因果孽债。
威力之强,但凡换个领混仙堂出山的弟马,昨晚估计就魂归西天了。
而刘钰歪打正着,背后的仙堂是在人间积攒几百年功德的清仙堂,一水儿道行高深的狐仙坐镇,没叫那害她之人占什么便宜。
但因其孽力深重,一股阴邪之气直击肺腑,她能留口活气吊命都算幸运的。
暂时看着只是体虚火旺,越往后,天冷了,她的症状越明显——
一旦保养不济,到了冬天,先是咳疾、气管炎频发;稍不留神受点惊吓或免疫力低下,就容易发展成肺结核,更严重说不定会得癌。
若只是生病,及时治疗还有希望茍活,偏偏那人与她身后的仙家宿怨久积。
也就是说,她担了不该担的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