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金重复道,“我的回答只是’我不知道’。”
“嗯,再现实一点的说……”砂金向安室透示意了一下手中把玩不停的小物件,将对星期日说过的话又修饰了一遍、便开口问道,
“假设你拥有一枚神奇的筹码,当你抛起它时,若其中的一面朝上、世界便会因此而毁灭,反之、不会有任何的事发生,你会选择抛起它吗?”
“我会将它安全的那一面朝上、钉死在地上,并24小时不间断的监控着它,确保不会有人触动它分毫。”安室透回答着。
而砂金的指尖却轻轻将筹码弹起,“但我会非常乐意地去选择……”
“赌一把。”
他回复的不知道……不是因为迷茫或是不忍的犹豫不决,只是单纯的“不知道”而已——硬币还没未落下,砂金当然不可能知道结果是什么,
自己想不想并不重要,砂金只看重母神祂允不允许罢了。
叮当……没被主人接住的筹码掉在了地上,圆饼状的硬币外型让它滚到了安室透的脚边,才因为碰到障碍物而停下偏倒。
“连这种事都要赌一下看看吗,赌徒。”安室透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对砂金无可救药的“赌性”已然无言。
“要看看吗,”砂金微微扬了下下巴,指指安室透脚边的筹码,“它现在是哪一面?”
这种时候,安室透都不知该不该庆幸砂金那自我意识稀巴烂、全听“命运”作安排的糟糕行事作风了。
安室透甚至都没有低头去看那枚筹码,干净利落地道,“无事发生。”也只能是无事发生。
不然难道让他看着正反都一个花色的筹码、对砂金说“呀、真不幸啊,我们掷到了毁灭世界的那一面”吗?
砂金是疯子赌徒,安室透他可不是。
砂金:“我想我们顺利地达成了共识。”
“hiro,你可以撤退了。”安室透摘下耳麦,打开了外放,“我们有了一个麻烦的临时队友。”
远处的顶楼,早有预感这次谈话并不会谈崩的诸伏景光嘴角含着笑,将对准着砂金的狙击枪放下,同时对着另一头补充道,
[zero想说的是,]
一向善解人意的诸伏景光为自家嘴硬的幼驯染补上了未言之意,
[祝我们合作愉快。]
……
“说实话,”砂金摸了摸下巴道,“这是我经历过的、最没有危机感的一次合作谈话,我还以为狙击手先生会先废掉我的腿、防止我逃跑后再开始谈话呢。”
安室透嘴角一抽,“难道你以前,每一次行动都要被合作伙伴们上一次刑,才能谋得到对方的信任?”
安室透还担心己方的试探会不会让砂金心生反感,毕竟他们早先就已经有过合作的基础、也算是“朋友”关系了,频繁的怀疑不利于他们心平气和的交流,
结果砂金这家伙反而还觉得他们做的还不够???
“那不一定,”砂金漫不经心地道,“有时是我自己得先对自己开个几枪……呃!”
处事不惊的一双三重色眼眸猛的睁开,措不及防地被安室透抱了个满怀的砂金受到了小小的惊吓,“朋、安室透?你在做什么?”
“这是我和hiro事先说好了的。”
安室透抱得爽快,松开得也爽快,留下砂金一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安室透才继续解释道,“怀疑与试探是身不由己,但也是我亏欠了你的,我不会逃避……当然,我依旧觉得你是个麻烦鬼,所以,”
“抱歉,”
我很抱歉来自我们的行为会对你造成伤害,
“还有谢谢。”
也很感谢你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