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蝶屋。一道带着恐慌的惊呼声从最内的一间卧室中传出。香奈惠从床上惊坐了起来,一只手捏在自己的胸口,浑身布满着虚汗。下一刻,一阵轻盈的踏步声从屋外响起,随后直接推门而入。看着呆坐在床上的姐姐,蝴蝶忍焦急的问道。“姐姐,怎么了?你没事吧?”蝴蝶忍的话让香奈惠回过了神,转头对着妹妹温柔的笑了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噩梦?”蝴蝶忍感到疑惑。“是啊。”“你做了什么噩梦?”香奈惠闻言皱了皱眉,仔细回想了下,片刻后才缓缓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想不起来了”突然,香奈惠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只手虚握着放在了胸口处,略带担忧的说道:“忍,你说,会不会是定一出什么事了?”蝴蝶忍歪了歪脑袋,“姐姐,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不都说至亲之人如果出了什么事的话,亲人都可以感应到的吗?”蝴蝶忍鼓了鼓嘴,“那我出事的时候你能到吗?”咚——!“啊!”香奈惠抬起一只手重重在蝴蝶忍的脑门上扣了一下,蝴蝶忍痛呼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忍,香奈惠认真的道:“不许瞎说!!”“好啦好啦!过年他回来的时候我们不是都会切磋的嘛?那家伙现在越来越不是人了,我们出事他也不会出事的啦!”尽管听到了忍的安慰,但香奈惠的一颗心还是没法完全放下。扭过头,目光中带着担忧的看向窗户看着窗外纷落的雪花总感觉刚刚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呢咔嚓——!日轮刀在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后,应声而断那陪伴了定一快十个年头的日轮刀就在定一的面前被这样斩断了。随后。没有阻碍了的暗红色刀刃向着下方的身影疾斩而来,速度快得令人窒息。唰——!伴随着刀刃的下落,一道身影被巨大的力量抛向半空,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猩红的血珠在空中绽放,如同冬日里最刺眼的红梅。身影在空中翻滚,最终重重撞断了三棵粗壮的树木,直到第四棵才勉强停下。残余的力量让这道身影凝滞在了树上,没有掉下去。疼痛如潮水般涌来,定一感到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喉咙一阵翻涌。下一刻。“咳咳咳”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襟,也映红了定一苍白的脸庞。伴随着吐血的动作,身体从树干上缓缓滑落,双腿不自然地垫在下方,背后紧贴着冰冷的树干。胸前的伤口触目惊心,从肩侧一直延伸到腹部,鲜血汩汩而出,将衣物染成一片血红“呼——呼——”粗重的呼吸声在定一自己的耳旁回响。定一抬头向着远处的黑死牟望去。似乎觉得胜券在握了一般。黑死牟并没有急着上去补刀,而是单手持着巨大的刀刃,缓步向着定一的方向走来。定一有心想要起来继续战斗,但剧烈的疼痛和疲乏感涌了上来。如此挣扎了一阵。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有多余的力气后,定一一直紧绷的精神终于放松了下来。自己的路就到这里了吗望着眼前一片片飘落的雪花。定一的眼皮不受控制的开始缓缓下落,意识渐渐开始模糊模糊恍惚之间,定一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似乎离开了身体,向外飘荡着。一股朦朦胧胧的、从未体验过的虚幻感包裹着定一。他似乎看见了那座因他们离去而显得空旷的小山峰、寂静无声的山田町、香奈惠温柔的睡颜、以及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失去了意义。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也许十年也有可能,只是一瞬。下一秒。定一原本微垂的眼帘再一次缓缓打了开来。这一刻。世界在定一的眼前缓缓铺展了开来!他感受到了树枝的轻颤、风的流动、雪花的飘落……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生动定一缓缓抬起左手,一朵雪花轻轻落在掌心,在手心的呵护下缓缓化为冰水,带来一丝丝凉意。随后目光微微上移,注视着远处迈步而来的黑死牟。紫黑相间的和服正穿在黑死牟的身上。眼眸轻轻闭合,随后再度睁开。人型骨架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展现在了定一的眼前。甚至连骨骼的动向、肌肉的状态、血液的流动都纤毫毕现。通透世界吗定一在脑海中低声念叨了一句。眼眸微垂,感受着环绕在自己身边的轻风。似乎还不止但此时也没有时间过多地深究下去。这一刻,定一感到了自己对身体的掌控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他低头看向自己的伤口,只见伤口处的肌肉和血管在微微颤动,仿佛在响应他的意志。下一刻,原本正源源不断向外溢血的伤口霎时止住了流血。远处,黑死牟原本抬起的脚步霎时顿在了空中。作为同样领悟了通透世界的人,他当然看到了刚刚定一做的那一幕了。呼吸法可以辅助控制人体达到一定程度的止血效果,但绝对止不住自己刚刚出手造成的伤口的出血量。能做到这个程度的,毫无疑问面前的猎鬼人已经掌握了通透世界了!不过望着那从地上再度站起的猎鬼人,黑死牟开口道:“就算领悟了通透世界又能怎么样呢?凭你现在重伤的身体?还是凭你手上那把断刃?”定一轻轻吐息着,呼吸声绵延而悠长。右手抓着残存的日轮刀轻轻抬起。定一默默的看着眼前这算上刀柄还不及原来一半长的日轮刀。虽然鬼杀队中的队员基本都有遇到过武器在战斗过程中断掉的情况。但这还是定一第一次遇到。抱歉了,老伙计定一心里低声念叨了一句。:()鬼灭:风斩诸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