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家给叶宁清检查完,开好药后给叶宁清打了一针退烧针,回头嘱咐那些药的食用方法和次数。
暖气此刻充盈了整个房间,温度恢复到了常温,只是淡淡的薄荷香和酒香混在一起酿成的薄荷酒的香气依旧萦绕在空气里。
正在收拾着药箱的李安家忽然反应过来,薄荷酒?酒?
刚才被殷离枭催他没来得及思考,这房间除了薄荷的味道还有一阵酒香。
他往周围瞥了眼,不多时就在桌子旁看到了好几个空酒瓶:“……”
能多的让整个房间都弥漫薄荷和酒香的程度,可见殷离枭抽了多少烟又喝了多少酒。
这样疯狂的状态下,他竟然还能克制住本能只是帮叶宁清换衣服???
“你可以走了。”在李安家百思不得其解时背后传来男人无情冰冷的声音。
李安家:“???”
卸磨杀驴是吧?!
好家伙,老虎不发威真当我是HelloKitty!
他转回头,怒气冲冲道:“好的,殷总!”说罢他拎着收拾好的药箱飞快逃窜一般跑出了这间主卧。
刚才那是他最后的倔强了!打工人永远不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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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回归平静,只有隔绝在外嘈杂的雨声夹着呜呜的风声还在疯狂的叫嚣。
殷离枭坐在床边望着安静的睡着的叶宁清,他伸手用手背探了探叶宁清额头的温度,已经退烧了。
凝望着这张惨白的脸,他垂眸几秒起身进了浴室。
外面的雨声和水声混在一起,贯彻在漆黑的夜色中,水流从男人宽厚结实的肩胛背顺着滑落,砸在冰凉的地板上。
许久后浴室的水声停下,殷离枭披着睡袍随意擦着头发拿过手机准备去其他客房时床上传来一声呜咽的抽泣声。
殷离枭脚步一顿,回过头就见叶宁清在被子里蜷缩着身体,被泪水沾湿了的长睫颤抖着,可怜极了。
站在原地好一会儿,听着叶宁清抽噎的声音他拧着眉深深吸了口气转回身走到床边。
看着叶宁清沾着泪痕的小脸,他紧握着拳头的手握紧又松开,慢慢用指腹替他拭去泪痕。
“……呜……”
叶宁清感受到了温度他无意识的伸手往旁边抓,抓了几次都抓了个空他忽然又委屈的抿着唇,眼见就要哭出来时殷离枭轻叹了口气伸出了手。
这次抓到了手,他紧紧的握着,刚才抿着的唇也慢慢松开,侧过脸朝殷离枭给他擦眼泪的手的掌心里蹭。
掌心传来一点微凉,柔软细腻的皮肤在他掌心滑过他心脏不受控的慢了一拍。
这种感觉很陌生,陌生到让他有些彷徨。
他讨厌一切不在他掌控中的东西,心里产生的这种莫名的情绪让他厌恶。
所以他要抑制,要拔除。
凝视着乖巧的窝在枕头上牵着他手的叶宁清,他眼眸闪烁,眼底涌上一抹寒光。
如果没法根除,就该拉着他一起坠入深渊。
以前的他可从来不曾犹豫,反正叶宁清只是计划中的一枚棋子,更没必要迟疑。
既然无法逃离,那就一起沉沦。
可……
他到底在踌躇什么?
他才展开的眉心缓缓拧起,抬起手覆上叶宁清的脸,指腹揩着他细腻的皮肤,后者舒服的在鼻尖轻轻哼了出声。
殷离枭动作一顿,眼底刹那闪过一抹猩红。
“唔……”叶宁清眼睫轻轻抖动一下,缓缓睁开眼睛,他望着男人,眼神纯稚的让人心头微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