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的指尖蜷进掌心,她猛地站起,玄液自肩头倾泻而下,在冰阶上汇成一道银瀑:
“你是不是嫌弃我泡太久了?”
湿黏在瓷白的脊背上,尾椎处蓬松的雪尾无意识扫过水面,溅起一串水珠。
游苏猝然别过头,耳根漫上薄红:“你把衣服穿好!”
“穿什么穿?”白泽赌气般跺脚,冰面被她踩出蛛网般的裂痕,“反正待会儿又要脱了泡进去!”
这段时间她自然也出过灵液池,只不过每次都被游苏很快赶了回来。
话虽如此,她还是乖乖拾起池边的襦裙往身上裹。粉纱沾了玄液,透出底下若隐若现的肌肤,反倒比赤身时更添三分旖旎。
游苏从乾坤袋中取出一套新裙,以剑鞘挑起扔过去:“换身干净的穿,那件我洗都洗不干净了。”
白泽接住袍子,忽地噗嗤一笑:“哥哥的耳朵好红啊。”
游苏闻言偏过身,像是要将耳朵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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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又歪着头系衣带,指尖故意在腰侧流连,“不会穿,你帮我穿。”
游苏当是女孩惫懒,不愿自己动手便求助于他,墨松剑当即“铮“地出鞘半寸,以家法恐吓之。
白泽果然立刻噤声,一手裹着宽大的外袍,一手捂住隐隐作痛的娇俏处缩进池角。
游苏传功的这段时间她也没少犯皮,像一只天性改不了犯贱的小猫,结结实实挨了好几次家法。
从开始的以剑惩戒,到现在似乎不隔寸缕的亲手行刑也已成常态……
游苏背对她盘膝而坐,剑横膝头。
“穿好衣服活动片刻,就继续回去泡着。”游苏像个严肃的大家长。
“不要,我感觉的到你很着急了,我才不要拖累你。”
白泽换了一身新的襦裙,这身不再是姬灵若不怎么穿的粉色,而是她最喜欢的竹青色。游苏第一眼瞥见女孩模样时还略微恍惚,仿佛见到了师妹的小时候。
“我着急什么?”游苏挑眉问。
“我怎么知道?”白泽挑眉反问。
游苏被问的哑口,说他心中不急自然是假的。
落入这暗无天日的海底连过了多少日子都不清楚,他还有诸多事情未竟,外面的变化他更是一概不知,岂能不生出焦虑。而且还有与千华尊者的一月之约,若不能及时在千华阁会面,岂不是又要与师姐错过……
只不过这些原因都是次要,他轻叹一气,沉声说道:
“我并非嫌弃你泡的太久,只是那些藏匿起来的邪祟已经逐渐恢复常态,这宝珠便如夜中明月,自然会引来无数邪祟飞蛾扑火。泡的越久,我担心会越难脱身。所以我才让你耐着性子尽快吸收完毕,这机会得来不易,我岂会催你离开?你稍微活动活动,便赶紧回去修炼。在你恢复完好之前,我不会让邪祟近你半步。”
游苏苦口婆心,听得白泽心中感动,才知游苏不下来一起泡的原因不光是他已经不需要,还是因为总要有一个人出来挡住麻烦。
“原来这么危险……那我不泡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吧。”白泽赶紧凑过来牵住游苏的手,心有余悸般牢牢抓住。
游苏颇感无奈,“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这般贪财,别浪费送到嘴的机缘。你若真想给我减轻负担,便老实去修炼。等你恢复鼎盛,换我躲在你的背后。”
“那我们把店搬走不就行了?”白泽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以为这是朔城那老婆婆的红薯摊,说推走就推走的?”游苏想起白泽离开朔城时,还要将那老婆婆连摊位一起带走的趣事就觉好笑,又道,“这宝珠少说二十米高,就是你化作兽形怕也背不动。更何况这目标太大,不利于我们隐匿身形、轻装上阵。”
“那把它变小不就好了?”白泽还是理所当然的语气。
游苏隐隐察觉到不对,不敢置信问:“你有办法能让它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