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下手哦。”叮嘱完,她一跃而下。
从前,沈初漓就喜欢看着她,一举一动。
猩红的血液绽放在空中,好像一朵朵盛开的玫瑰,格外的漂亮。
沈初漓是实验室筛选后培养出来的孩子,没有父母、亲朋,只能待在那四面透明的小小观察室里,偶尔被叫去抽血、试验时,才可以离开那里。
沈初漓至今都还记得第一次和陈岁禾见面的模样,她小小的一只,穿着好看的小洋裙,抱着洋娃娃苍白无力地坐在轮椅里。
那时的陈岁禾,连说一句完整的句子都没有力气。
小小的,瘦瘦的,像多易折的脆弱小白花,只能被人精心呵护起来。
后来,沈初漓意外从研究人员嘴里得知了,这个研究所的存在,都是为了她。她们这些试验品的存在,都是为了替陈岁禾试药。
必要时,甚至她们都是她移动的移植体。
起初,沈初漓只想把陈岁禾私藏起来,拉着她,把她摧毁。
所以她组织了一场暴动,但可惜的是,她们是蜉蝣撼树。
最终,除了沈初漓外,所有的试验品都死她陈岁禾母亲、那位将她们研究出来,她们也应该称呼一声“母亲”的枪下。
当时陈岁禾状态已经是强弩之末,而沈初漓却是这些试验品中各项指标都优异的那个,“母亲”舍不得将她杀死。
于是,沈初漓获得了和陈岁禾单独见面的机会。
躺在病床上,明明自己都无法自主呼吸,全身都要靠机器维持了,但看见浑身是伤的沈初漓,她还是用尽浑身力气,将自己私藏的糖果递过去。
她费力的、喘息着,告诉沈初漓,吃了糖果后,那些伤疤就会愈合的。
好笨啊。
沈初漓在她的注视下,面无表情地吃下那颗糖果。
紧接着,陈岁禾笑了。
沈初漓咬着嘴里的糖果,一时间不知道是糖果甜,还是陈岁禾的笑更甜。
她看着陈岁禾又昏迷过去,身上的各种仪器发出刺耳的响声。刚刚还冲她笑得小姑娘,只是一瞬间,就那样无知无觉地躺在了病床上。
像死了一样。
沈初漓不想她死,沈初漓喜欢她笑。
于是,她锁上了病房里的安全锁,将“母亲”和那些研究人员阻隔在门外,她爬上陈岁禾的病床,无视那狂躁急切的拍门声,将手腕咬破,把自己的血液强行灌进陈岁禾的口中。
但,安全锁还是被破开了。
“母亲”和研究人员蜂拥而至,一上来,“母亲”就狂躁地把她从陈岁禾的床上扯下来,狠狠甩到一边。
“……奇迹,是奇迹!”负责检查陈岁禾身体机能状态的研究员,看着趋于稳定的数值,没忍住喊了出来,“穗穗的身体机能在逐渐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