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柳眉儿一跳,面色顿时涨红,她霍然起身,声音变得极冷,“我跟安在涛只是普通朋友,也是普通同志。我不喜欢陈锐,这与任何人无关,欧阳阿姨,我尊敬你是长辈,但请你不要侮辱我!我喜欢谁将来要嫁给谁,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也与任何人无关!”
欧阳丹嘴角一晒,也站起身来,“小彦,我当然尊重你,我要是不尊重你,我早就跟你爷爷说了……”
刘彦面色一变,手心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她明白,欧阳丹在威胁她,她并不怕,她早就准备跟家里挑明——但她却同时知道,欧阳丹的意在安在涛——如果欧阳丹随口捏造一个安在涛勾引刘彦之类的谎言,以她爷爷的作风,必然会勃然大怒,要真是这样的话,安在涛的前途就危矣。
“小彦,你们这些学员即将被分配下去……在这种关键时刻,你也不希望出什么岔子吧?”
欧阳丹神色渐渐缓和下来,“小彦,我跟你陈叔叔之间的感情,也是培养出来的,哪有人和人之间天生就有感情?我也不勉强你,阿姨只是希望你能给小锐一个机会!”
欧阳丹慢慢穿上风衣,“小彦,明天是你陈叔叔的生日,一起来家里吃饭吧,我们等你。”
欧阳丹慢慢走去,身后传来刘彦轻轻而颤抖的声音:“好,我会去的。”
欧阳丹微微笑了,向刘彦点了点头,“小彦,阿姨先走了……嗯,这样就对了嘛,我们都给对方一个机会,留些余地,你说是不是?”
刘彦望着欧阳丹离去的背影,嘴角紧紧地咬着,浑然不觉自己已经咬破了鲜红的嘴唇。
……
六点多钟,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路兵打电话让海天大酒店的人送来了一份适合病人吃的饭菜,让文霞一点点地照顾着安雅芝吃东西,病房的门扑哧一声开了,安在涛带着竹子裹夹着一阵风就冲了进来。
……
……
安在涛问了半天,安雅芝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神色非常地难看。本来她的心情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但一看到自己的儿子,心里马上就泛起了波涛汹涌。
她紧紧地咬着嘴唇,默然不语,撇过头去,任凭安在涛再怎么追问,也不肯说什么。
路兵和文霞早已识趣地退到了病房之外。安在涛见母亲什么都不肯说,心里越加的急躁,他缓缓起身,轻轻拍了拍竹子的肩膀,“竹子,你跟哥哥来一下。”
安在涛阴沉着脸,一直带着竹子去了医院病房外走廊的尽头,然后拐进了消防通道。
他回过头来,神色和缓了一下,“竹子,你把今天的事情,一点点给哥哥说说,究竟是谁来了……”
竹子点了点头,俏脸慢慢地浮起激动的红晕。
竹子磕磕绊绊地讲了好半天,“……哥哥,那个女人叫欧阳丹,她欺负妈妈,她说妈妈和哥哥是一丘之……”
“一丘之貉?!”
安在涛脸色非常难看,他咬紧牙关,从牙缝里蹦出了这几个字。
竹子连连点头,“她还说妈妈和哥哥不怀好意,别有用心,说妈妈不嫁人是……”
“别说了!”
安在涛有些粗野地打断了竹子的话,声音很大,吓了竹子一跳。但竹子也是14岁的小姑娘了,她也明白安在涛为什么会这样激动,她温柔地抓起安在涛的手来,摇晃了一下,低低道,“哥哥,你别生气了……”
……
……
所谓龙有逆鳞,触之必怒。安在涛的逆鳞,就是他的母亲。在他的心里,这一生一世,没有一个人能取代母亲的位置,哪怕是深爱着的夏晓雪,也不能。
从小到大,母子俩相依为命受尽人间冷暖,之于对方的情感已经深入骨髓,一直会伴随生命的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