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小姑娘。”
校工乐呵呵地摇头。
“我那同事,前不久刚去世——你看,人生就是这么捉摸不定啊。我还以为,他肯定是我们之中活得最久的。”
“抱歉……”
“没关系。”校工摆摆手,“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知者不罪嘛。”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语气略嫌古怪。校工的态度温和依旧,可是葛听听后颈的寒毛始终软不下去。现在看来,那兴许不止是冷雨的缘故。
葛听听强迫自己调整呼吸,她拿起杯子,快步走到校工面前。
“叔,还你杯子。雨太大,我和哥哥先回去。”
校工沉默地看了她一阵,浑浊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
“哦,再来啊。”
半晌,他慢吞吞地应道。
“这里是最好的学校。”
真诚
识安地下实验室。
黑灰的“洞口”悬在洁白的房间正中,边缘渐变为纯黑,活物般不停移动。明明中央黑灰色的质感一致、不见明暗,可只要注视着它,总有种要被漩涡吸进去的错觉。而且这东西给人的感觉像是平面,可转过角度,它仍然正对着一切注视者。
房间外部,一组人在电脑前忙忙碌碌。数字与图像在屏幕上飞快跳动,轻微的警告音此起彼伏。
这些数据穿过电线,乘着电波,到达了楼上李念的电脑,最终缩在一个小小的窗口里。
“凶案增长率没有显着升高,增长速度还可以接受。在外部流动的污染源还在回收中,尽管市场还在流入新的污染源,总体上在可控范围内。”
李教授对面,项江干巴巴地汇报——与其说汇报,他的架势更像是在读纸面报告。
“……总体来说,一切都好。这周的工作差不多就是这样。”
他如此总结。
“是吗?”李念不动声色地移动鼠标,查看实验室传来的数据,“你是真心觉得,沉没会要用这么多年的研究心血来娱乐我们?”
项江抬起眼,脸上一片麻木:“污染物的源头还在调查,查证需要较长的时间,一切都在按规定走。”
他显然没有推理猜测的兴趣。
“如果李教授有可以验证的假说,我会协助您提出申请。没有证据的话,还是以留存人力为上——现在警力高负荷,紧急事态处理部需要留下可以应急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