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温故左手轻轻一拉,就把身侧的南锦屏拉进怀里。
他的眼角余光瞥见脚边凌乱的散落许多武器,也不知道属于哪方士兵的。脚尖轻轻一点,长?刀飞起,邴温故伸手稳稳握住长刀刀柄。
纵然怀中带着人,邴温故依旧不退反进,带着南锦屏大踏步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左手大掌按在南锦屏后脑勺上,把南锦屏的脸往自己?胸膛一扣,右手挥刀。手起刀落,两?颗匈奴人头咕噜噜滚在地上。鲜血喷溅在南锦屏的后背和邴温故的胸前。
邴温故杀了几个匈奴士兵,猛然意识到?不对劲,“匈奴人的头领呢?”
丛林这时候也杀了几个匈奴士兵,走到?邴温故身边往城楼下看,“刚才?还?在这里,听?百里无涯讲,来的是费曼单于的第三子,听?说是一个挺勇猛的草原勇士。可是现在我怎么找不到?他,他没在这边。”
“不好,他不在这里。”邴温故立刻意识到三王子在哪里了,“他应该在南面城墙那里,那边城墙还没抹水泥,也没加高。”
“那怎么办?”丛林着急道。
“百里无涯,这边好守,你守这侧,本官带丛林去另外一边。”
邴温故吩咐完,把自己?手中刀刃还?在往下滴血的长?刀塞进南锦屏手里,自己?脚尖轻点一下地上一把长?刀刀柄,长?刀飞起,邴温故一把接住,然后拽着南锦屏往南面跑去。丛林持刀跟在后面飞驰而去。
“草原上勇猛无畏的勇士,冲啊!”乌亚克骑在烈焰骝上,高声喊着,“你们想要金银财宝吗?想要宝马美人吗?想要随意打骂的仆人吗?那就打进丰州城内,只要冲进去,一切都会有的!”
“冲!冲!!冲!!!”匈奴兵喊打喊杀,震天响的喊杀声把大庸士兵吓得?两?股战战。
就在这是,乌亚克一眼瞥见站在城楼上的邴温故,和邴温故身边的南锦屏,他的眼神瞬间透出惊艳。
南锦屏被邴温故娇养得?极好,再加上诗书礼易的熏陶,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格外吸引人的书卷气。那样的雅致即便放在文人堆里,都是气质出尘的存在,就不要说如今置身在一堆野蛮而粗鲁的士兵之?中,简直发着光一样。
乌亚克觉得?自己?下身猛地一紧,几乎要控制不住失态了。可他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是丑态毕露,反而因?为内心野兽一样无法遏制的欲望而兴奋。
乌亚克感到?他全身血液都在沸腾,整个人都烧着了般。
他贪婪地注视着南锦屏,毫不掩饰眼中露骨而猥琐的欲望。
其实乌亚克并没有认出南锦屏是个双儿,他只当南锦屏是个普普通通的丰州官员。但是这并不妨碍乌亚克生出把南锦屏掠走玩弄的心思,大庸的男人瘦削而白?皙,比草原上的女人还?秀气。所以匈奴人很是不把大庸男人当男人看待,遇到?长?相?合胃口的男人,一样掠回去当禁脔玩弄。
南锦屏被那样肆意的目光盯着,怎么可能?没有感觉。他下意识看过?去,对上乌亚克的视线,只感觉从后脖梗子?起,全身的汗毛都根根倒竖起来。
南锦屏不由打了一个激灵,实在是对方的目光太露骨而轻慢了。
邴温故的眼神刹那间变得?冰冷无比,仔细看,他的瞳孔都在某个瞬间收缩成一个诡异的形状。
那双眼睛变得?冷漠,看向乌亚克时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乌亚克伸出握着长?鞭的手,指向南锦屏所在的方向,“那个小白?脸本王看上了,你们待会都给本王小心些,不要伤到?本王的新宠。至于旁边那个,那是丰州城新任的知府,你们谁拿了他的项上人头过?来,宝马美人,金银财宝,通通都有!”
邴温故一把夺过?身旁弓箭手的弓箭,从箭娄中抽出三支长?箭射向乌亚克。
乌亚克看见了,但是完全不在意。他同戍边军打了多年的仗,戍边军什么武力他一清二楚。即便是戍边军中武功最好的百里无涯在此,乌亚克同样丝毫不惧,不要说一个文人的箭了。这若是能?叫他给打中,他乌亚克还?当匈奴部落什么三王子?,简直是给匈奴人摸黑,不如直接抹了脖子?谢罪吧!
乌亚克心里这么想着自信满满地抽出刀削中的长?刀,挥刀斩向疾驰而来的箭矢。
箭矢迅猛,破空而来,发出嗡鸣之?音。然而这声音被周围两?军交战的喊杀声掩盖,当乌亚克听?见时,一切已晚。
如果一开始他就听?见,就能?早早发现射箭之?人箭术精绝,一定会小心应对,或许还?有几分躲开的可能?。
乌亚克横刀刚挡住第?一箭,第?二箭和第?三箭转瞬就到?了跟前。乌亚克来不及格挡,就听?到?噗嗤一声,他低下头,就看到?一支羽毛箭稳稳射在他心口。至于另一支箭,如果不是他戴了护心镜,这箭就一箭贯穿他心口了。
戍边军中什么时候有箭术这么厉害的人了!
乌亚克抬头瞅向邴温故,邴温故也正居高临下俯视着他。虽然乌亚克看不清邴温故的眼神,但能?感觉得?到?他就像看蝼蚁一样的看他。
乌亚克一支手握住箭,生生把带着倒刺的箭矢从自己?的胸口拔出,血液喷了出来,乌亚克从自己?腰间取下一个药包,一把按在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