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缨坐在旁边啃肉,目光愣愣的盯着那炭盆。
除夕,东营,前日酒宴,还有今日宫宴……
是没几次呀。
她心?虚什么??
“……东营如今是个什么?境遇,官家?心?里也清楚,若说整顿,差个由头,营妓之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权看是如何瞧,至少,官家?是不在乎的,端看底下臣子就?是了。”徐鉴实道。
“可?泱泱今夜有句话,问他可?有堪用的将帅,这话颇重,养着一群皇粮虫便罢了,可?倘若无?将帅之才?征战,他心?里也慌,这事大抵是能成。”
华缨嗦了嗦手指,低声说:“可?我瞧着,官家?今夜像是对太?子和镇国公不满,像是要……”
“太?子入朝堂,不足一年,官场之上最忌讳结党营私,更?何况那人是太?子,”徐鉴实望着孙女,谆谆教导,“这便是我要与你说的,今夜用苏余兴,不好。”
华缨神色不觉,“可?汴京中,东西二营以及禁卫军,独西郊三营溃破,以西营入手不是情理之中?那镇国公时西营指挥使,他动手也合理。”
徐鉴实:“外戚。”
简单二字,华缨心?口怔了下。
追溯前朝,外戚之势力?庞大,与宦官擅权之例不在少数,皇权崩塌,超纲动荡,甚有一国之覆灭。
她想着赵徵与镇国公有甥舅关系在,便是官家?疑心?他们结党营私也好过与旁的官员,但却忘了这史实。
“那……官家?可?会动他们?”华缨蹙眉问,眸中不觉忧心?忡忡。
徐鉴实轻摇首,“他如今更?想收复五州,名垂青史。”
昌隆帝确实如此?想。
他正值壮年,身?上早没了年轻时的野心?勃勃,如今多想着稳定朝堂,权势收拢。可?今夜徐华缨那番话,莫说是武将血液翻涌,便是他心?口亦如鼓擂,久难平静。
那种野心?,可?说是壮志酬筹。
少年人当真一腔孤勇,无?所畏惧。
昌隆帝已经许久不曾感受这种畅然了。
夜风透过门缝进来?,将案桌上供奉的长明?灯吹得火光摇曳。
昌隆帝看着祖宗牌位,良久,起身?打开殿门出去了。
外面?候着的太?监忙将手中的氅衣替他披上,问:“陛下,今夜可?要去皇后娘娘宫中?”
月中两日,按着规矩,都是要宿在皇后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