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为难,“这……”
“掰断了也无甚要紧的。”平嘉皇后又道。
太医:!
众臣求见进殿时,隔着一道明?黄帐子,昌隆帝双眸紧闭,面容平静的躺在榻上?。
“官家忧心国事,心悸不支,都?没等?到太医来,便去了。”平嘉皇后面色难过道。
她话音落下,殿中鸦雀无声。
太医垂首躬身站着角落里,衣袍下的手隐隐发抖。
平嘉皇后要给昌隆帝安一个体面驾崩的名头,可今夜见过昌隆帝这副死状的宫人不在少数,她要如何堵得住众人的嘴?
还?有他,他要如何?
众臣未听得旁的,此时发懵的脑袋缓下来,渐渐的浮上?了些悲楚。
昌隆帝驾崩得太过突然,丧服棺椁都?还?未备好,身上?盖着明?黄锦被,众臣也不好瞻仰遗容。
丧仪由平嘉皇后与礼部官员主持,嫔妃、文武百官乌泱泱的跪了满殿。
殿中安静,香火缭绕。
隐隐能听见低声抽泣。
五更天时,众臣拥立着身着缟素的太子继位。
卯时初,华缨跟着婶娘进宫,与一众诰命夫人、官家小姐,前往停灵的大殿去为昌隆帝跪灵。
她哭不出来,神色木然,鼻端缭绕着香火,心却是不安。
思索半晌,竟也无端缘由。
宋喜余光看见,偷悄悄的塞给她一个帕子,示意她闻一闻。
华缨不解,神色狐疑,垂首在袖子里掩着的帕子轻嗅了下,一股子辣劲儿直冲眼睛,唰的一瞬,泪流满面。
华缨:……
赵徵便是这时过来的。
二人目光对上?,华缨看见他好似吃惊得步子都?顿了下。
华缨顶着那满脸的泪看着赵徵,他好像……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