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珠?杨狱的反应何其之快?几乎是玄英珠异动的瞬间,手掌已覆盖在了胸口上,旋即转身望向一众跟进来的锦衣卫,道:“诸位兄弟,多去做些火把备用吧。”“杨千户莫非要甩掉我们自己去?”几个锦衣卫应下,却有一位百户停下脚步,反问出声。火把的微光下,杨狱认出,这位就是当日提醒自己‘砍头’的白虎,名为钱金戈,他摇摇头:“钱兄哪里话?”“如此,稍等。”听他回话,钱金戈方才信了,一转身,带着几十个锦衣卫前去做火把,却也留下几个来。杨狱也不在意,袖袍一抖,寻了处干净的所在席地而坐,几个锦衣卫见状忙护住他的前后。“呼!”杨狱心中呼唤活死人靠近,隐蔽,继而,心思沉凝,落于胸口贴身摆放的玄英珠上。这枚他曾经如何摆弄也都没有反应的珠子,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气息,终于开始脱落表皮。未多时,在杨狱的感应中,其大小已然和他之前曾在地宫之中,机缘巧合下见到的幻象中所见一般无二了。只是,比起那时的灰扑扑,此时却是散发着纯粹的金光。这是……下意识的以通幽一望,居然就有着反应!“这玩意有命数?我还看得到?”杨狱这一惊可不小。万物万灵皆有命数,这是通幽的根本,只是,以他对这门神通的掌握程度,远远达不到看万物命数的程度。这么多日里,他可不止看过人。大到山川树木,下到花草虫鱼,他都看过,但唯一可看到命数的,唯有同类而已。此时,他的眼中,居然显现出了这枚玄英珠的命数!【玄英珠】【天子之气(淡紫)】天子之气!望着玄英珠上显现的命数,杨狱心中先是一震,旋即想起了当日幻象中所见,三笑散人的说辞。这命数,莫非就是四百年前与大明太祖张元烛争夺天下的那位陈玄英不曾散去的龙脉气数?只是,那陈玄英似也只是个为王前驱角色,居然有着天子之气?【天子之气:诸邪退避,百无禁忌!】…………轰!朦胧雾气所演的场景中,似有火光闪烁。“好一场大火啊……”雾气缭绕间,聂文洞微微一叹,目光好似跨过了千山万水,看到了那熊熊映天的大火。“呜呜~”浅浅的呜咽在雾气中回荡着。听着,听着,他似乎有些感怀,恍惚间,回想起了曾经。“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我聂家千年世家,你为嫡子,必当文武齐全,做个天下楷模!”“为人臣当止于敬,为人子当止于孝,为人父当止于慈!你身负我聂家期望,日当三省吾身!”“君子慎独!这世上绝无不透风之墙,你身居此位,当更加小心,更加戒备!”“逆子!逆子!逆子!”……声声教诲犹如洪钟,震耳发聩。已经多久没有再听到类似声音了?是了,他早死了。死在那个自己亲手掌毙晴儿的上午,气急攻心而死了。多久了?似乎很久了。“叔父叔父,到底非父,即便是,又如何呢?”聂文洞喃喃着,眼前似有闪过那华发早生,严苛对待自己,要自己做个天下楷模的老者。可他大概都被自己的道貌岸然给骗了吧?忘记了是他通奸大嫂,气死了大哥?“呼!”一口浊气吹散了眼前的雾气,聂文洞收起十分类己的神像,缓步下了法坛。“大师,今日稍歇吧!府内新来一厨子,斋菜做的极好。”闻言,圆觉睁开眼,略有诧异,还是欣然应下。和尚也是人。有的选,自然是吃斋菜比喝风饮尘来得好。只是……“莫不是有客到?”聂文洞点头,悠然道:“一位聂某人等待已久的贵客。”“哦?”圆觉心中好奇,却也没有多问,随他离开了法坛,走向前厅。空旷的前厅,一桌素菜已然做好。这年月,瓜果蔬菜本已难见,但此处,却足有三十六道不重样的斋菜,圆觉瞧的食指大动,也不由感叹。就如绝大多数人根本不认为传说中的佛界存在一般,他们也根本不知道,一墙之隔,同天地之下。也有人和他们不在一个世界中。而这差距,未见得就比和尚与佛陀的差距来的小……大厅里,有一青衣人负手立于画像之前,其人体魄匀称,气息温润,犹如大家出身的士子。“杨玄英。”圆觉眸光一动,认出此人,心中顿时就有些惊觉。非是针对来人,而是聂文洞。杨玄英这人,在龙渊道名头不大,无家世背景,也无一官半职,但他却有个让人不容忽视的身份。他是王府的客卿。,!准确说,是陪世子读书的门客。“好一副夜间除寇杀伐图。”杨玄英微微一赞,回转身来,微微一笑。其人高冠博带,面如冠玉,一袭青衫映衬下端是俊逸出群,这一笑更是为其平添三分颜色,如如君山微醉,美玉半醺。任谁看到,都不得不道一声美男子。“微末手段,杨先生谬赞。”聂文洞回以微笑,请二人落座。“大师有礼。”杨玄英笑着见了一礼,方才落座。几人寒暄几句,还是聂文洞率先开口,直入正题:“杨先生此番,是一人前来吗?”“一人来,莫非不够?”杨玄英反问一句,见聂文洞不言,又是一笑:“使者嘛,难免要慢一些,不比杨某孑然一身来得快,算算时间,估摸还要一二十天,莫非聂大人急于这几天?”“这倒不至于。”聂文洞哑然,一抬手,自有下人端着好酒上前,为两人斟酒。“聂大人的选择,很明智。世子很:()诸界第一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