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已经有些?年头?,是最老旧的实木地板,带上深棕痕迹,墙角经过磨损也脱落斑驳,长廊最深处的窗户更是饱经风霜,成了天?然的毛玻璃,光从其中照进来,成了长长的一条线,线的尽头?在齐涟脚下。
贺禛站在门口?,没有让齐涟进来,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证据呢?”
齐涟:“……”
齐涟一噎,脑袋一下短路,天?知道他就是过个?嘴瘾,至于证据
……这个?他还真没有。
齐涟没动也没说话?。
贺禛顶着我就知道的表情侧身让齐涟进来。
“你来做什么??”
齐涟这回不敢扯皮了,只本本分分地回答:“我在家待的无聊。”正经不过一句,就又暴露了:“而?且长官你让我证明?给你看,我总得待在你身边才好证明?啊,不然我要怎么?证明?。”
齐涟继续说:“而?且长官你来这里一个?人都没带,我虽然不知道你来这家废弃疗养院做什么?,但多个?人总比少个?人好啊,我也可以打下手?的,好嘛。”
齐涟这一番话?可谓是说得同情达理,好似贺禛倘若将人赶走多不该似的。
这家疗养院不是齐涟该来的,贺禛也没料到会跟来,与佐群说话?时也就没掩饰,只没想到……
贺禛想叫齐涟回去,撵人的话?在嘴里过了几遭,再次开口?时就变了,变成了一声?应允的嗯。
“谢谢长官啊。”齐涟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
他以前并不喜欢嗯这个?字,在他看来这个?字是敷衍是不重视的意思,但与贺禛相处才不过一月时间,他这些?想法?竟然通通消失不见,甚至是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让他控制不住地想,是不是无论他说什么?贺禛都会应允,都会回嗯。
疗养院荒废太久,不是每间房都有人打扫,齐涟挑了贺禛隔壁一间房,清扫一遍后推开了床对面的那扇窗户。
窗户滑动的轨迹不流畅,风一吹来,难听的嘎吱声?就同生锈的铁锈味一并传来,床铺也不够柔软,带着毛絮。
除了被绑架和在τ星那几天?,齐涟从未住过比这糟糕的环境,但他意外地接受良好,甚至是觉得本该如此。
齐涟手?按在阳台上,勾画着圆圈,这是他思考时惯常做的动作。
贺禛来这座荒芜已久的疗养院是了什么??
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带着岁月很痕迹,墙角砖瓦老旧带着修补痕迹,院中的橘子树高大又结有果实,全是被人细心打理过的痕迹,这个?人是贺禛吗?
这座疗养院是对贺禛有什么?意义吗?
齐涟并不是执着的人,但贺禛是他的任务对象,所以齐涟变得执着了。
门开上又和上,齐涟站在贺禛屋前敲了敲门。
同一时间,正在屋中报告研究进展的孟于博停下了汇报,一推眼镜:“应该是许珹来了。”
孟于博与许珹是实验负责人,两人分别负责项目的不同方?面,每月进行?汇报,由于两人不方?便露面,向来是贺禛亲自来到疗养院,听取项目汇报并查看项目进展,因此贺禛没有想太多说了声?进。
三楼房间都不大,只有二十平,一眼就能扫完全局,齐涟想看不到贺禛身边这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都难。
贺禛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齐涟没回答,贺禛话?里的防备和抵触让他很不舒服,便敛了笑意很平静地反问:“我不可以来吗?”
贺禛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对不对,便又恢复了从前的沉默。
得不到答案,齐涟也不说话?了,只看着贺森*晚*整*理禛。
在一旁的孟于博敏锐察觉到空气中流通的不同寻常气氛,极高的智商在此刻发挥了作用,他遮挡好文件先一步告辞:“那我先走了,长官。”
贺禛点了头?。
门关了,不等齐涟说上任何一句,贺禛直接开口?:“你明?天?清晨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