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秦逸上前两步轻声道:“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和一个道士解释你为什么是阎罗王吗?”
“我——”
“鬼差找到了吗?”
顾秦逸摇了摇头,他看了叶安语一眼,退后一步侧身道:“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解释给你听。”
叶安语一阵冷笑,只开口道:“秦长安的爷爷在苦寒地狱也与你有关?戴欣引诱鬼魂犯戒也是你指使的?”
“不是。情况有些复杂,给我个机会让我解释一下。”
顾秦逸的眼神格外真诚,只是现在叶安语没那么容易相信了。
“我来不仅是为了这些。”
“好。”顾秦逸问都不问的答应。
叶安语抬脚往阎罗殿走去。
殿里空空荡荡的,除了叶安语的脚步声什么都没有,右手边满墙的书卷,左手边泛红冒泡的池水。
顾秦逸走在前面,一路带着叶安语穿过堂屋来到大殿之上。
空旷的大殿前方一条高耸台阶,连接着一个悬空的长桌案。
桌案上摆满了各种书卷和纸笔,椅子古朴肃穆,背上带着复杂精致的雕刻花纹。
“这边。”顾秦逸指了指大殿的左手边。
他们从左手边一眼看不到的门口走了进去。
屋子里正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周围即将隐入黑暗的是一排排的卷宗档案。
桌子上方一道昏暗黄色的光将屋子中央点亮。
“冥界鄞都的管理看上去都交由阎罗处理,可实际上下面还有孟婆、阴律司、判官,各司其职,最终将结果呈报上来。”
“而我,只不过是最终裁定,走一下流程的那个人。”
小桌上放着戴欣的档案,下面还压着好几个鬼差,另一边厚厚的一打全都是各种近百年来的亡魂资料。
“我原以为出问题的只有一两个不知从哪找回记忆的鬼差,可随着我逐渐挖下去,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指了指那半人厚的资料:“那些不过是冰山一角。连我也不清楚整个地府到底有多少鬼牵扯其中。”
叶安语想要伸手看一眼桌上的档案,却被顾秦逸的手攥在掌心。
他将叶安语的手心摊开,整只手血迹斑斑,伤口处几道狰狞的刀口。
顾秦逸不知从哪拿出了绷带和消毒棉签,借着桌顶的灯一点点认真给叶安语上药。
叶安语想躲,手却根本抽不回去。
“别动。”顾秦逸低头,睫毛扑闪扑闪的,极其认真。
“这世上也就只有你敢这样闯入鄞都地狱。”
“你犯了什么罪?”叶安语盯着顾秦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