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战报,刘瑶没看到,她就从刘彻口中得知,酒泉附近发生了地动,显露出一个大煤矿。
刘彻拇指搓着胡须,唇角翘起,“朕以为,此乃上天降下的福兆,所以打算将煤矿所在地取名‘天宝’,阿瑶,你觉得如何?”
古往今来,地动不仅是一种灾异,也是上天降下警兆的预示。
可这次地动,没有伤亡,还发现了一个旷古烁今的大煤矿,让他怀疑,是不是老天爷见他做了如此多的功绩,所以才这般降下恩赐。
刘瑶嘴角微抽,这又与“福兆”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一种巧合吗?
“阿父,你干脆叫‘天赐’算了。”她不禁吐槽,难不成阿父前段时间糊弄诸侯王上瘾了,自己又想弄神迹了。
刘瑶也是没想到,一个验证自由落体运动实验,居然被阿父多次利用,不知道薅了多少钱。
果然阿父不仅当皇帝一流,就是做“奸商”也让人刮目相看。
“朕觉得还是‘天宝’好听些。”刘彻想了想,拒绝了刘瑶的建议。
刘瑶:……
她话中的“嘲讽”,此人难道听不到吗?
刘彻表示,只要他不承认,就听不到。
就这样,酒泉附近发现的大煤田最终被刘彻命名为“天宝矿”。
……
次日,刘彻宣桑弘羊以及其子桑迁进宫,告诉他们刘珏很好,温声道:“朕已经给刘珏下了诏令,年底之前,他们一定会回来。”
桑弘羊则是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桑迁的肩膀,“臣无能,当初没有教导好桑迁,若不是他不通兵事,也不用让他们夫妻俩分开。”
桑迁无奈苦笑,“阿父,我现在也在学,可是这东西,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桑弘羊闻言,瞪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竖起一双耳朵老实听就行。
桑迁见状,只得垂眸敛目,一副恭敬之态。
不过想也知道,能与刘珏自小一起玩,本身看着文雅,骨子里也是有不少桀骜不驯的。
桑弘羊磨了磨牙,等到回去,就收拾他。
……
桑弘羊父子刚出未央宫,就遇上了脸色蜡黄、脚步有些虚浮的东方朔。
“东方朔?”桑弘羊纳闷叫住他。
他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见鬼了?还是生病了?
东方朔听到熟悉的声音,脚步一顿,眸光失神地瞅了桑弘羊一眼,然后慢吞吞飘了过来,在桑弘羊措不及防间,一把抱住桑弘羊的胳膊,仰头两行热泪就下来了,“桑兄,救命啊!”
过往没当上三公九卿之前,他自认为对于这些事情信手拈来,除了对兵事有些不通,没法上战场打仗,其他事务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可自从当了大司农,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睁眼闭眼都是账目,陛下、三公九卿都伸手找他花钱,虽说他现在掌管国库,但是国库的钱都是有数的,他若是真的败光了,别说自己,即使夫人、阿筠、阿盈他们也要受连累。
桑弘羊:!
宫门口的羽林卫听到这动静,看着面色坚毅地看着前方,余光齐刷刷瞥向东方朔那边,即使看不到,耳朵也竖的高高的。
……
宣室殿的刘彻依稀听到外面的动静,疑惑道:“外面谁在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