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对他的信任分崩离析,不,我对所有人的信任都比不过信我自己。
所以我不想依附任何人达成目的,要做的事,必须我自己亲自来做才行。
才放心,才能一劳永逸。
“来人,送王妃回宫,传个女御医过来看看她的伤势。”
萧牧野走之前将身上的氅衣披在我肩上,又用手背贴了贴我的脸,被我侧着躲开。
“风大,今日还是不要流连在外了,我出趟宫,很快回来。”
大约急着见燕北桓,他没再作停留,匆匆下了阶。
“燕北桓。”
我低低轻喃了一声。
宫女大约是没听清,侧目过来:“王妃?”
“江山和美人,究竟孰轻孰重?”
给燕北桓抛出去的橄榄枝,他究竟会怎么选?
昨夜长乐宫那个打翻的瓷器,亦芷的血会白白流吗?
可不管会不会,定局已成。
宫女又看了几眼我的脸色,随后便埋头不再说话,仔细地引着路。
忽然脚步一顿。
祭天大典散了,陆凝也被簇拥着返回后宫,在岔道不期而遇。
这一次他身边没有高辛夷,我身边没有萧牧野。
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我恍然觉得很久没见他。
明明昨天才见过。
好像那天夜里我冲到牢门外,声嘶力竭哭着喊我只想在他身边的场景是上辈子的事。
“拜见太子殿下!”
我身边的宫女行了个大礼,声音将我拉回神。
弯出一个清浅的笑,我也微微福了福身:“太子殿下。”
“腰怎么了。”
像陈述的一句问话,另我微微抬起脸:“什么?”
“腰。”
陆凝也身后的人虎视眈眈,他却犹如不自知自己被人紧盯着,犹如从前一样倨傲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