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渚的话将荆瑶给难住了,今夜赫连钧来过之后扰乱了她的心。
不知为何居然生出了几分的愧疚感来。
是因为三番两次的利用他?
意识到自己愚蠢的想法,荆瑶自嘲的勾起嘴角,果真还是做不到如同杜氏和荆问雁那般狠辣无情啊!
只是见到他坐在椅子上,双脚不能动弹就心软了。
哪怕明明知道对方是装的,他憔悴的样子也忍不住的愧疚起来。
“一切按照计划行事,等冀北那边的万民书到了你就开始吧!”将脑海中多余的想法给挥散出去,荆瑶面色认真的道。
“对了,拿着我的东西去找一个叫徐三娘的人,她住在城北处。”
“若万民书到手,她能帮上你的忙。”
“还有告诉她,不必打听我的消息,我一切安好,待出去后我自会去寻她。”
良渚从她手中接过耳坠,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属下明日就去办。”
又待了好一会,等到她酒足饭饱后,良渚才提着空荡荡的食盒离开牢房。
京城的雪越下越大,天也一日比一日冷,可每日出摊的贩子依旧络绎不绝,甚至比天气好时更甚。
白雪红梅这样的美景,对于文人骚客而言一直都是个最适合吟诗作对的好天气。
便也使得茶楼客栈的宾客不断增多了。
只是今年和往年有所不一样,从初雪开始到如今,竟还无一人做出一首足以叫人拍案叫绝的诗词不说,大家写诗的画风也逐渐偏离。
再加上离王赈灾凯旋一事,不少人围绕着其写了无数赞美的文章诗词,就这么将白雪红梅淹没了。
“在下倒是认为离王妃此举乃大义,远胜于女子。”
上等雅间内,一群文人七嘴八舌的争执了一番也没吵出什么结果来,倒是消停下来时一阵温润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先生这话是何意啊?”
本还想继续纠缠的几人看清楚对方是谁后语气都变得恭敬了起来,面面相觑一时间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可不简单,虽不在朝中任职,却也是颇有声望之人。
十八岁就中了进士,因不喜朝堂,又辞了官职,而今就在京中那所有达官显贵家子嗣都挤破了脑袋想要进去的书院中担任夫子。
想要做他学生的人那可是滔滔不绝的。
更有人戏称他和荆尚书家的那位才女乃天作之合,只是未曾想到那样一个清高的女子,最终也免不了嫁入皇室的命运。
“在下只是觉得那离王妃似乎也没有诸位嘴里说的那么不堪,她虽违背皇命,对陛下期满,却也是为了奔赴冀北和离王一块解决冀北旱情。”
“诸位不明缘由就如此编排一个弱女子,是否有些过了?”
吕长策搁下手中的茶杯,语气平静的一通反问,瞬间叫场面变得无比尴尬。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