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乎的从来只有自己的颜面,官位,怎么可能是区区一个妾室呢?”杜氏冷笑出声,讥讽道:“丹桂那个小贱人,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就能变凤凰了?”
“他荆文池可不敢休了我。”
她可是离王妃的生母,就算荆瑶那个小贱人再如何痛恨自己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只要她还是离王的正妃,荆文池就不敢动摇自己的位置,这便是她和丹桂之间的差距,一个无论如何都难以跨越的鸿沟。
“夫人说的对极了,丹桂不过是个贱奴出身,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了,您可是为老爷诞下三个子嗣的人。”彩艳笑着附和,话里行间都是谄媚讨好。
夫人说过,只要她能重新夺回尚书府的掌家权,到时候就将自己指婚给她娘家的表侄子,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家世清白,又是个秀才。
说不定他日就飞黄腾达了。
如此一来自己就能摆脱日日给人当奴隶的苦日子了,母亲也熬出头了。
杜氏将其扶起,很是满意的道:“辛苦你了,回去之后处处小心,切勿露出马脚。”
“奴婢知晓。”彩艳福了福身子退下,行至门外时又和母亲依依不舍的说了好一会的话。
府邸人多眼杂的,再加上她是被母亲前些日子从杜府带过来的,所以更得处处留心,免得叫人觉察。
“这些银子都是丹桂那个小贱人赏赐的,母亲自己留着傍身,夫人眼下无实权了,府中都是她在打理,需要用钱的地方颇多。”彩艳很是孝顺的把这些日子得到的赏钱都如数交给母亲。
乳娘感动得泪如雨下,不断的擦着眼角,哽咽的握住她的手,自责不已,“是娘不好,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
“误了这么多年。”
彩艳已经十九岁了,这样的年纪寻常人家的姑娘早就嫁为人妻了,若不是为了,又怎会一直不肯出嫁呢?
而今又为了夫人身临险境。
彩艳却笑着攥住她的手,“娘,您可没有耽误女儿。”
“以女儿的身份无非就是嫁给一个贩夫走卒罢了,而今夫人愿意出面亲自指婚,这样的好事求也求不来的。”
乳娘这才收了泪水,忙将女儿给送走了。
眼下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夫人才刚刚从别院出来,她们得打起精神好好应对接下来的一切才是。
只是乳娘和杜氏也没料到的是,次日一大早丹桂居然出现在她们的眼前,态度毕恭毕竟,哪还有先前的嚣张可言,手里头端着茶。
“望夫人勿怪,妾身这几日身子不适,一直卧床,听闻夫人和老爷冰释前嫌的消息很是高兴,这不今日身子刚好,就想着来给夫人奉茶了。”丹桂将姿态放得很低,一副她不原谅自己就不会起身的样子。
杜氏嘴角噙了抹冷笑,她倒是懂得以退为进,若自己不开口,到时候她说身子不适,又成了她的锅。
“陈姨娘那里的话,夫人怎会怪罪于你呢?”乳娘咳嗽了一声,及时的开口。
听到乳娘的提醒杜氏眼中的怒火才渐渐消散,笑着接过茶杯,“哪里的话,你我都是伺候老爷的,先前虽有诸多的误会,而今也该握手言和,如此才能家宅安宁,你说呢?”
丹桂悬着的心落回了肚子里,正要松口气时,又听杜氏不徐不疾的道:“这些日子若非你伺候的话,老爷也不会容光焕发。”
“说起来这伺候人的工夫,我还得找好好学习学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