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为何突然为离王说话?”
提到这事吕昌明神情越发凝重了,叹了一口气道:“你以为为父为何派人去调查,都是陛下授意的。”
“离王立下大功,谁最容不下他?”
“太子。”吕长策脱口而出。
吕昌明点了点头,“陛下想要平衡朝局,又怎会让离王这个时候失势呢?”
“他将离王妃收押,乃是无奈之举。”
“并未真的想要其性命。”
吕长策眉梢蹙起,若有所思。
陛下的心思果真缜密,太子以为自己大获全胜的时候,他又将腿废了的离王保下,看样子似乎还打算给离王妃嘉奖。
“太子和皇后太过张狂了,陛下想借此好好的敲打敲打他们,必不会让离王妃和离王有什么闪失的。”吕昌明继续道。
今日朝堂上他给离王说话,也是受陛下的旨意,只要他开口,那么群臣的立场也会变得不坚定,再加上百姓的声音,到那时再顺水推舟,就能把离王妃给放出来了。
陛下才是掌握一切的幕后主使。
吕长策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孩儿还担心自己写的诗会给父亲带来麻烦呢!”
吕昌明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第一次认可自己儿子当初选择不入仕途的想法。
吕家乃是百年世家了,可谓是根深蒂固,在整个京城都是横着走,他和陛下有感情深厚,地位权势更是无几人可及的地步。
但凡他野心大一点,又怎会还是个内阁大学士的官职呢?
高居首辅也不是问题。
可为了避免树大招风,他不能再往上爬了。
吕长策闻言只是轻笑着风轻云淡的道:“孩儿本就不喜欢在朝为官,做个闲散夫子教书育人,没什么不好的。”
吕昌明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此番的地牢内,荆瑶已经在分析眼下摆在自己面前的局势了。
翠薇则是静静的听着她的陈述,拿着笔墨写下来。
因着刑部尚书的照顾,她换了一间四面都是墙的牢房,既能御寒,又不会让人觉得她被特殊照顾。
“事情进展得太顺利了,顺利得有点不对劲。”荆瑶蹲在地上看着翠薇写的东西,眉梢紧锁,却没法推断出太多的东西。
吕长策写诗赞颂她,可以说是巧合,毕竟此人一直都是一身正气的,倒也正常。
但是内阁大学士为她说话就很不对劲了。
朝中官员,若说有谁是真的对陛下绝无二心的话,那当属内阁大学士和整个吕家了,他效忠的从来都只有陛下一个人。
就算是真的正直,也绝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触霉头,毕竟谁不知道她是被陛下下旨捉拿的。
此人怎会和陛下唱反调呢?
而和她同样想不明白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