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在离开县衙之后就回到了雨轩巷,刚到门口就发现自己家的门上被泼上了许多不知名的液体。
并且在墙壁上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字迹,细细辨认,能看的出来,都是些滚出白马县之类的措辞。
“愚昧的百姓,难怪被沈符耍的团团转。”
苏棠骂了一句之后就推开院门,还好院子里是干净的,老样子,洗了澡之后感觉肚子有点饿,往厨房里翻找了半天也没什么吃食。
所幸直接自己和面抻了碗宽面条,洒上葱花辣椒面和蒜末用滚烫的热油一泼,拌匀了三下五除二吃完。
这才抹了抹嘴,肚子里不空了睡觉才踏实。
放下空碗也懒得洗,进屋倒在床上就闭目养神,睡觉是不敢的,城中局势波云诡谲,明天说不得还要大开杀戒。
苏棠还算是心大,能闭目养神。
此时县衙之中沈符正在连夜审问左守禄,不料这胖子看起来怕死得很,实际上却骨头硬的出奇。
沈符眼看天光快要放亮,为数不多的耐心已经快要被消耗完了,伸手拍了拍左守禄带着血的白胖脸颊道
“左大人,城中护阵的阵眼在哪只有你和杜南山知道,是死是活,全在你一念之间,朝堂上那腐朽不堪的兖兖诸公,真值得你去为他们卖命吗?”
左守禄的眼睛已经肿的只剩一条缝,勉强睁开,咧着满是鲜血的嘴轻蔑一笑
“本、本官是嘉佑十七年的、进士,受朝廷委任这一县之长,不、不能为民除妖为国守土已是不忠,似你等这般数典忘祖之人,怎能知我心中大义!”
左守禄看着沈符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愈发有些恶心,胃里一阵翻涌,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呕吐物飞溅到了沈符的袍子上,让他再也抑制不住怒火,一把薅住了左守禄稀疏的头发,把那颗白胖头颅直接拎了起来狰狞道
“好一个读书人刀斧加身也不避生死!不知道你的妻儿是不是也如你一般硬气?!”
左守禄在听到沈符用妻儿威胁自己之后微微颤抖了一下,嘴唇嗫嚅了许久,才吐出了一句话
“子曰,去你妈的。”
沈符大怒之下一把就掐住了左守禄的脖子,看着他瞬间变得酱紫色的面孔,马上就要被掐死的时候,突然松开了手,满脸阴笑的冲着外面喊了一声
“好好好,张志远,知县大人就交给你了,让他享受享受你们刑房的手段,我去看看另一位贵客。”
张志远狗腿子一样的从外面一路小跑了过来,沈符又瞥了眼左守禄,冷哼了一声就出了大牢。
跟在沈符身后的沈家供奉周挺有些不悦道
“六公子,为何不直接将那知县的妻儿拉过来用刑?再这么耽搁下去怕是会误了家主的大事。”
沈符有些脸色阴沉的边走边解释道
“这家伙是在等人,如果不把他等的人给除掉,他的希望便不会破灭,即便是把他妻儿当着他的面给剁了,他也不会吐露半个字。”
“等谁?这白马县绝不会有援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