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根据他们的记忆,说是堤坝修建好的前几年,县里还会组织在江水枯竭期清理淤沙,可往后清理的次数就越来越少,尤其近几年更是没有清理过。
这些回答引起了姜郁晚的怀疑。
送走老汉以后,姜郁晚低着头说:“淤沙堆积,或许会抬高河床,导致原本的水位上涨。”
“可流水会带走淤泥,再怎么堆积也不至于江水漫涨。”陈铎提出疑问。
“我记得那里是个凹口。”君重华指的是小莲子村江水倒灌的入口。
水流虽然会带走部分泥沙,可是因为以前江水侵蚀,将一处农田冲出了凹口,后来修建堤坝,也没有进行修整,直接在上面建造,这也就导致时间一长,泥沙堆积在此处。
再加上长时间淤泥不清理,水位上涨,自然就引发了这次虽然雨量不大,但是江水倒灌的情况。
陈铎一愣,像是明白过来,惊愕的说:“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还有一点可疑,三个月的工期怎么会两个月就完成,工程开工前若要劳役是会计算好工期的,即便有偏差,可当时人员数量是固定的,也不该有一个月的差距。”姜郁晚眨眨眼,提出自己的疑问。
君重华眸子沉沉的瞧了姜郁晚一眼,转头对陈铎说:“你再去搜,就算把县衙翻个底朝天,孤也要查清楚。”
陈铎再次回来脸色,很不好,“殿下,查到了,这上面记录,堤坝的高度被压缩了一尺。”
“把知县给孤带来。”君重华冷着脸。
很快,知县被陈铎压进来后,君重华一把将手里的卷轴摔在知县脸上。
“说说吧,这上面记得堤坝少了一寸是怎么回事。”君重华声音压在喉咙里,让人不寒而栗。
知县颤巍巍的捡起卷轴,“下官并不知情。”
“你是县令,偷工减料的事,你会不知情。”君重华一拍桌子。
“下官当初只负责组织乡民,其他的都有专人负责。”知县仍在辩解。
君重华看他不见棺材不落泪,也懒得多费口舌,直接把人带回宫里。
“父皇,此人是当年负责堤坝建造的知县。”
君重华把和姜郁晚查到的线索全都汇报给皇帝,并言明江水上涨的真正缘由。
迫于无奈,知县知道到了皇帝面前没有辩解的余地,只要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以自己贪财的借口认下种种罪行。
不过,君重华总觉得事情不像知县说得那么简答,有心反驳,被齐俢杰拉了一下。
“陛下,太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查清,可见其魄力。”
“嗯,既然事情真相已经查清,就把人关入大牢,以罪定责。”皇帝发话。
随着人被带走,明显能感受到皇帝的心情变得很好。
而姜郁晚抬头,正好看见皇帝缓缓从御座上走下,走到君重华身边,庄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的得意。
“不愧是朕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