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姜宴将姜郁晚护在身后,自己一副不怕得罪人的模样横在前面,确实让很多人的气势软了一大截。
也同样让姜郁晚的心软了一大截。
容轩也不是吃干饭的,有了姜宴打破僵局,他及时顶替了姜宴的位置,让姜郁晚先回去,自己站在山门下,和对方周旋。
大多是无官无职的普通人,也是听了风声说当今圣上有意增加科举入仕的分量,又格外重视萃升书院,才起了心思。
一番解释下来,容轩让去报官的门童也带着衙役赶回来。
软硬施压下,自知已是定局,他们也就歇了闹事的心,灰溜溜的带着自己孩子离去。
容轩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远远还能听见,不知是那个父亲,正在责备自家孩子不争气。
事情平息后的第二天,姜宴找到了姜郁晚在书院的住处。
“你刚才说你要走?”姜郁晚放下刚捧起没多长时间的入学名册,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不想再麻烦你。”
姜宴也看出来了,这段时间姜郁晚为了书院忙的团团转,更是吃住都在书院内,甚少回去。
她已经很不容易了,不想再给她添麻烦。
姜郁晚多少猜得出姜宴的想法,但京都之大,已无他的容身之地,一旦他离开书院,日后定会活的十分艰辛。
“其实你以前在工部当一个小文官屈才了。”姜郁晚走到姜宴身边,动手为他添了杯茶。
忽略姜宴困惑的眼神,姜郁晚说:“昨日你能站出来是我万万没想到的,但你还是站出来了。”
“我理应将你护在身后。”无论姜郁晚现在是否认他这个大哥,在姜宴心里他永远都是姜郁晚的大哥。
“留在书院吧,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帮容轩打理书院。”以前萃升书院规模小,容轩一人足够,但现在书院规模扩大了三倍,他一个人就是能力再强,也分身乏术。
姜郁晚与其去找一个能使她信赖又有能力的人,倒不如让姜宴和容轩一块打理。
“留在书院?这不妥。”姜宴拒绝。
“有何不妥,你与他都是进士出身,一路科考,你还比他多做了几年官,虽说官职不大,但论经验与能力,你未必比他差。”
姜郁晚的提议,很让姜宴心动。
这几日,他不仅将姜郁晚的辛苦看在眼里,也将寒门学子对知识,对做官的渴望看在眼里。
他们之所以如何用功,不就是想改变阶层差异,改变贫穷的现状,让处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能过上好日子。
十年寒窗苦读,姜宴曾经也有这份抱负。
只是他被贬官,已经没有机会,再谈当年的理想了。
可姜郁晚今天把一个新的机会送到了他面前,他自己做不到的时候,可以培养别人做到。
“好,我留下。”
姜宴的同意让姜郁晚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多个人,她身上的担子就能轻一下,要知道,每届都要保证一个人才,不是说说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