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要再算算。”
雷栗说,“你不能因为一个人一直都做得好就不去检查他,说得好听是信任他,说得不好听是你这个掌柜的糊弄。”
“你一糊弄,底下人再严格仔细也会慢慢松懈下来,然后都糊弄起来,起歪心思,酒楼的进出账就会乱成一锅粥。”
“自然,朱青山不是那种人,但保不齐其他账房是啊。”
“再说了,你不自个儿查一查,怎么知道他做了确实认真仔细?好学生巴不得天天有检查呢。”
“你说得对。”
周毅点点头。
他觉得朱青山人好,下意识地就信任他经手过的东西,没有站在管理层的角度想问题,看来他真的不适合做生意。
周毅又问,“我给你做点吃的吧,你算了这么久费脑子,应该也饿了,你想吃什么?”
“你看着来吧。”
“猪肉玉米锅贴和脚板薯甜汤?”
“好。”
雷栗打了一个OK的手势,这是他学周毅的,看得周毅有点好笑。
“我走了。”
“等等。”
雷栗停下拨弄算珠的手,对周毅招了招,等他一走进,就拽住他的衣领把他拉低,抬头亲了他一口。
“小小地补充一下能量。”
“又学我说话。”
周毅有点好笑。
每次他说出雷栗听不懂的“新词”,做一点新手势,雷栗就会故意学他,学多了,雷栗也下意识地这样做了。
周毅走前给火炉子加了炭,门也留了一条安全透气的缝,然后踏着薄薄的雪地,进灶房做吃的。
雪又飘飘零零地下起来。
院子高大的柿子树也落了点雪,树枝上零星的几个柿子染着霜色,被风吹得摇晃,但就是不掉下来。
这是雷栗买的新屋院。
今年做辣椒生意赚了几万两银子,雷栗就落实了之前买新房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