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时候早,四十五两不算贵,过了年,来都城的举子多了,租金还要往上涨一涨呢。”
周毅略微叹气道,“那些来迟租不到宅子的举子只能住酒楼客栈,他们才是花冤枉钱。那牙人说,快二月的时候,京都城里的客栈一间普通房间,住一夜就要十两也有。”
这回别说柳叶儿他们震惊吸气了,连雷惊笙听到那牙人说了一回,再听周毅提起来,都心有戚戚然。
“瞧你们的表情……”
雷栗好笑道,“咱家来得早花不上那冤枉钱,人家既然能住十两一夜的房间,说明本身也不差钱嘛。再说咱们也不差钱啊,租金贵就贵点,不受苦就好。”
“京都城里也有咱家的分店,改明儿我就去看看,把分红收回来。银子有进有出,就安心许多吧?”
“话是这么说……”
柳叶儿叹了口气。
她前半辈子简朴惯了,手里钱最多时都不超过二十两银子,还都是碎银,自然知道京都城的物价对那些寒门子弟有多么痛苦
千里迢迢来到京都考试,却发现连个好点的落脚地都住不起。
而京都城不止是地价房价贵,衣食住行,没有一个不贵。
“住客栈时,一盘炒青菜都要上百文钱,还当是那店家黑心呢,一出去打听,原是每个店家都黑心。”
苗玉蕤半叹气半玩笑说,“好在咱们不是京都人,要是从小在这长大,吃惯了黑心菜黑心米,出了京都,竟发现外头个个都是良心好店家。”
雷家人听了都笑起来。
雷生姜笑着,握住他的手说,“玉蕤和爹爹待久了,玩笑话都会说了。”
苗玉蕤笑嗔了他一眼,故意道,“怎么?生姜眼里,我就是那么严肃,一点玩笑话都不会说也开不起玩笑的人?”
“小生姜这话说的真好,一句话得罪了两个人。”
雷栗也笑睨了生姜一眼,道,“在生姜眼里,你爹爹我就是那么爱开玩笑,一点也不严肃正经的人?”
“嗯……”
雷生姜看了看爹爹,躲到苗玉蕤身后笑嘻嘻道,“玉蕤哥哥有时候会说笑,但爹爹好像就没正经过……”
“你小子!”
雷栗笑骂一声,作势要打雷生姜,雷生姜也夸张地叫着哥哥救我,躲在苗玉蕤身后不出来,而其余人都哈哈大笑。
住了宅子,就要开灶做饭,自己丰衣足食了,毕竟外头物价贵,天天吃,钱包受得了心脏也受不了。
这二进宅子后门再走两条巷子,就有一条街,周毅和雷栗、柳叶儿去买菜,顺道熟悉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