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麻理子女士正在整理书房的插花。
“结束了?”听到开门声,她转过头去,“看来小衣在这段时间成长得不错呢。”
生麻雅彦先生松了松领带,坐到书桌上:“小衣当然能做到,更何况她还有我们。”
生麻理子女士笑了笑:“今晚也有应酬?”
“嗯,”生麻雅彦先生沉了沉声,“你t也知道我一回霓虹,中央的人就坐不住了,不过今天是半泽和渡真利的邀请。”
“半泽,我记得是个很能惹事的家伙。”
“倒也没错,不过今晚我们约的伊势岛大酒店,我记得是你当年还在建筑事务所时的作品吧?”生麻雅彦先生环住妻子的腰,“有兴趣到自己画过的图纸上走一走吗?”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生麻理子女士转身替他重新绑好了领带,“好了,快出发吧。”
“遵命!”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生麻雅彦先生从窗户翻了出去。
生麻理子女士看着自己手底下刚刚成型的枯山水插花,拨弄了下白沙,却想起当年的一些事来。
*
她并非一开始就擅长这么多东西。
生麻理子女士在白鸟泽时只是普通的优等生,拿过几个全国性的奖,最后考上了东大的建筑系,毕业后顺理成章地进入了地产。
她很认真且要强,项目是音乐厅,她便学乐理知识、乐器演奏,项目是大酒店,她就学习料理相关、度假经营……每一个项目结束,她都带着整宿整宿熬夜后的疲倦和不知道还有没有用的专业知识投入到下一个项目中。
她觉得自己生病了,但根本停不下这样的节奏和步伐,学习变成了毒药,有一天没有摄入就让她寝食难安。
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一个男人在东京街头——
讲漫才。
他穿着工作西装,支了个小音响,面前摆着一顶帽子,手里拿着话筒,一人分饰两角,一个吐槽,一个耍宝,讲得聚精会神,周边已经围了不少人。
她也停下了脚步。
只是她驻足的原因倒不是对放的漫才讲得有多好,而是……这家伙不是刚才项目结款时来过的东京第一银行的什么什么课长吗?!
大银行课长在东京街头卖艺,霓虹是不是真的要完蛋了。
“感谢大家的厚爱!”
银行课长点头哈腰,拿着帽子收了一圈钱,没多久帽子里就装满了硬币和零碎的纸钞,人群散去,露出了理子。
她默默抽了一张谕吉。
“你是……”他表情讶然,“三友不动产的设计总监,生麻理子女士。”
他收起了帽子,把谕吉塞回了理子手中:“哎呀——给您这样的美人表演可不该收钱,更何况我们的姓氏还是同一个呢。”
生麻理子没想到他精准地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手中钱被塞回来差点没接住。
“生麻雅彦,”他指了指自己,冲理子笑,“难得赚到这么多钱,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生麻雅彦先生。”她鬼使神差般点头,又挑眉问道,“所以,东京第一银行是要破产了吗?”
“只是在下一点小小的爱好而已。”生麻雅彦先生朝她行了个脱帽礼。
*
“妈妈,”鹤衣在门口探头探脑,“我刚刚看到渡真利叔叔来接爸爸了。”
“他今晚在外面吃,”生麻理子女士给刚完成的插花作品拍了张照片,“我和瑛子也有约,你要一起来吗?”
“不用了!”鹤衣摆头,“我今晚要去参加女子会——”
生麻理子女士眯起眼睛,了然:“那就去吧。”
这是交到了朋友,来炫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