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梅布尔薅住后衣领的安东尼,虽然没有看过梅布尔面纱下的脸,但是银血王庭的机械侍女都有种说不出诡异协调感。
像是没有生命的活人一样。
冷冰冰的金属色,站在那里的时候就跟成排的雕塑一样令人望而生畏。
“你怎么在这里?”
被薅住外袍领子的安东尼,被衣领勒住咽喉吭哧吭哧喘着粗气的时候,一直在虚与委蛇试图找到逃脱的办法。
却被身后的人无情打断。
“我为什么在这里?我想,我们一起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应该差不多。”
梅布尔长得很漂亮有种说不出诡异冰冷感,尤其是那张没有五官的机械面庞贴在人耳边似情人般呢喃时候。
冰冷唇瓣贴近耳边,引得面前的棕发男人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
“毕竟你们不也是为了尊贵的女王大人而来的吗?”
淤泥沾满结成块的传讯器终于在爆炸的边沿获得了能源核心的力量。
安德莉亚将那个黑盒子般的东西从胸口上拿下来的时候,那些盘踞守卫在王虫身边的低阶虫族战斗时被斩断伤口慢慢愈合,从山林里收罗来沾满细雨的枯枝败叶有序的堆砌在墙角。
而被安德莉亚抱进壁炉里的干柴。
一小捧。
白殊猜测大概是从各个虫巢里面收落来的枯枝败叶,真不知道那些浑身湿漉漉的低阶虫族,是怎么保护的一滴雨水都没有落下的干爽。
当黑漆漆了很久的壁炉重新亮起篝火的时候。
金瞳里赤红的篝火一跳。
好不容易打开陈旧通讯器的安德莉亚,终于顺利联络上了翠发公爵普利斯特利。
而在万米高空之上的大型飞军舰在航道中,天气阴雨晴天的变化使的他们不能返航或者迫降,更不要说自己亲手煽动的暴动成为阻拦他们降落的最大阻碍。
普利斯特利的愤怒到了极致。
外表儒雅从容的翠发公爵,嘴角眉尾拉下来的时候,有种无法描述的阴冷沉重感。
普利斯特利其实本质上跟尤里西斯是一样的,黑暗两百年的时光早已将内里扭曲暴戾,所以他们骨子里都不是性格温柔的货色。
所以当握着诺亚集团生杀大权的翠发公爵眉耷拉下来的时候,一点点将刚才收到的线报撕成碎片,那副轻蔑的姿态就像是撕扯着对方的头颅。
而当最后一片纸落入垃圾篓的时候,站在办公室前的翠发公爵低眉冷。
“既然他们都这么迫切的期待死亡,那就抱着一起死吧”
虫族的暴动不是某个个体。
而是持续性的,范围性的群体暴动,即使有些生命体保持着摇摇欲坠的理智的时候还能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