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安抚了詹群一会儿,让她跟着詹景文回去。詹景文让秘书扶她上车,自己和公安交代了几句。想到王秀香,孟晚还是忍不住多嘴两句:“詹先生,还是让詹群跟着您回家吧,我怕她妈妈知道这件事,会为难詹群。”詹景文神色复杂,这件事詹群本身就是受害者,孟晚却在这里担忧詹群被为难。由此可见王秀香作为一个母亲有多失败。当年她和王秀香之间的事太过复杂,他的兄长至死还抱着愧疚心,已经很难分辨谁对谁错。詹群一出生便有心脏病,王秀香那时和詹家划清界限的想法很决绝,无人能劝。他是港商,家中却有不少人从政,想要来回一趟涉及到太多手续。久而久之,便对这个孩子造成了疏忽。等有心管的时候,詹群的性子已经定下了。詹景文如今想来,满心愧疚。又因膝下无子,对她更是多了几分怜爱。“詹先生,詹群的出生,说白了也是你们上一辈恩怨的产物。如果不是你们那一代的影响,她兴许能有更快乐的童年。请你心疼她几分,必要时插手管管她的事。”孟晚的话已经逾越,在詹景文看来却不痛不痒。他并不觉得冒犯,反而有几分奇怪。“你对詹群很好。”孟晚避开了他审视的目光,淡声道:“我年长她几岁,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看待,加上又是同学,希望她好也没什么不对。我这人没太多优点,就是心软。”詹景文若有所思,目光悠长,叹息:“你母亲也是如此,她心软,可在某些事上,也最是心狠。”当初叶涵不听解释,拒他于千里之外,他年轻自傲,心里不能没有怨。但这感情如酒,时间越是沉淀,越是浓郁醇厚,难以割舍。看着他神色带着无尽怅然,孟晚心里跟着抽了两下,有些难受。“您后悔吗?”詹景文微微侧过头看她,总觉得孟晚的侧脸有几分眼熟。不是像叶涵的那种眼熟,这神韵像另外一个人,却叫他想不起是谁。“后悔什么?”孟晚:“后悔和我妈妈相爱。”詹景文失笑,“我将那段时间称为我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光,不说十年二十年,直到入土,我也不会为此感到后悔。但若重来一次,我会尽可能修正一些错误。”他会坦诚以待,用最得当的方式处理好婚约,才不至于导致两对怨偶,四人伤神。孟晚扯了下唇角,“她应该也是这样想。”如果不爱,叶涵不会选择在那样动荡的年代,宁愿随便选一个男人招赘,承受异样目光,也要生下这个孩子。詹景文猛地一怔,失神望着她。“是吗?她也会这样想。”孟晚歪了下脑袋,笑着道:“那你得抓紧找到她,自己亲口问问她呀。”詹景文苦笑,茫茫人海,想找一个人是真不容易。年代久远,现在查起来,叶涵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不曾留下半分蛛丝马迹。他的人汇报进展之时,察觉到还有另外两拨人也在追寻,大概是江行恺也在帮忙找。可见他们也没什么进展。“说起你母亲,我这还真有个疑问。”孟晚莞尔,“你说。”詹景文敛起笑容,神色有几分犀利:“你父亲与你母亲分开多年,他是如何得知你母亲有可能前往港城?”孟晚心头一跳,大概是因为她没有叶涵的回忆,对这个母亲尚且不如二婶家亲近,本能的不上心。所以孟建军提起这件事的时候,她也没怀疑。如今詹景文提起,孟晚才惊觉不符合逻辑。是啊,孟建军又是从何得知。“詹先生,说实话,我和我父亲并不亲近,所以不曾问过。”詹景文眉头一皱,“你不是在他身边长大?他对你不好?”孟晚苦笑,摇摇头道:“那些事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若是您想派人打听,我可以给个地址。”“不用,我知道他在哪里。”詹景文既然要查叶涵,自然会顺手查一下孟建军。只是顺手,查得并不深,知道孟建军不在市里,而是回到了老家乡下。但他现在还不知道是孟建军亲自举报了叶涵,不然估计会发狠。“有你母亲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放心吧,早点回去。”孟晚点点头,夜深了,外面愈发冷。江行恺不知什么时候把车开了过来,后面坐着许娉婷,一人抱着两个刚睡醒的孩子,满脸怨念。“你再不来,我就要被你这两个孩子折磨疯了!”孟晚忍俊不禁,笑着打开车门,接过了菲菲。“妹妹和爷爷说再见。”她抓着菲菲的手摆了摆,这孩子却像是自来熟一般,朝着詹景文伸出两只短小的胳膊。她才三个多月大,肉肉呼呼,小手指特别有劲,攥着他的大衣扣子不松手,嘴里咿咿呀呀。詹景文一愣,有些无措,尝试着把孩子抱了过来。软乎乎的身体进入到怀中,叫他心里生了一丝异样。这个孩子也像孟晚,眉眼有几分叶涵的影子。那种熟悉感却再一次涌上,叫他不得其解。“这孩子长得真好,今天出来匆忙,回头把见面礼补上。”孟晚有些意外,毕竟菲菲不是舟舟,她很挑人,有时候甚至有些高冷。如今却看着和詹景文很亲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缘的神奇之处。“詹先生客气了。”詹景文摇头失笑,“你可能不信,我一见你和孩子便觉得面善,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孟晚怔了下,“兴许是像我母亲?”他却摇头,“你像你母亲,但也没那么像。”他将孩子还给孟晚,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回家吧,詹群的事多谢你了,我会处理好。”詹景文心里想着,孟晚是一个很善良的孩子。孟晚点点头,抱着孩子上了车。江行恺朝着他略微颔首,驱车离开。一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范围,詹景文才转头上了自己的车。:()炮灰原配看到弹幕后,离婚躺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