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支骑兵,如同离弦之箭般,从靺鞨军的后方猛冲过来。他们身披皮甲,手持长矛,战马奔腾之间,卷起漫天雪尘。骑兵的上面,打着黑底红字的军旗,大大的‘奉’字清晰可见。贺从龙和度地稽也听到身后的声响,同时向后方看去。度地稽神情微变,问道:“快去查明,后方来的是哪里的军队?”很快就有快马向中阵而来,高喊道:“启禀王上,后方突然出现万余名骑兵,打的是奉军旗号!”“奉军?”贺从龙和度地稽同时心中起疑。奉军主力都在攻打高丽,大后方哪来的奉军?贺从龙的反应比度地稽更快,他很快便意识到,这支军队虽然打着奉军的旗号,但绝对不可能是本军。因为奉国的马匹数量有限,此次李彻东征已经带走了绝大多数的马,全国剩下的马也就一万之数。怎么可能将分散在各地的马集结起来,临时组建起这么一支能冲锋陷阵的骑军?“让胡独鹿部和铁利部挡住!其他部族继续攻城!”度地稽反应很快,迅速做出了判断。而且黑水靺鞨的执行力也很强。两部人马迅速从大部队中脱离而出,向着杀来的骑兵冲击而去。双方人马撞击在一起,两军相接的瞬间,大地仿佛都颤抖了起来。一阵人仰马翻过后,双方陷入残酷的鏖战,鲜血染红了雪白的土地,残肢断臂散落遍野。贺从龙瞄向不远处的度地稽,心中默默盘算,自己若是此刻暴起,胜算能有多大?但看着度地稽身旁那群虎背熊腰的亲卫,他还是强忍住颤抖的手,没有立刻下手。战局还未曾明了,此刻反水,怕是自己手下这些奴隶都不会听从。他向身后看去,视线却和一道熟悉的眼神对上了。吉泰罕趁乱带着六百名索伦勇士,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阵中,距离自己不过几十米的地方。吉泰罕握着手中的狼牙棒,对贺从龙轻轻点头。贺从龙心中安定了不少,默默眯起了眼睛,退到众人身后,如一只狡猾的老狼般死死锁定度地稽的背影。再乱一点,再乱一点!奉王保佑,我贺从龙今日能成此事,以戴罪立功!似乎是远在柳京城下的李彻,听到了贺从龙的祈祷。木底城西北处的地平线上,忽然出现了一抹耀眼的白。这抹白,如同破晓的晨曦,迅速扩大,转眼间便化作一片白色的海洋,朝着战场奔涌而来。却见这群骑兵皆是身披白袍,着铁甲,手中平举着锐利的长枪。为首的将领,身着银白轻甲,外罩一袭雪白披风,胯下是一匹神骏的白马。他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宛如天神下凡,手中却无寸铁。此人身后,一面旗帜迎风飘扬——陈!“杀!”之面色沉静一声令下,五千白袍铁骑如同离弦之箭,从斜侧方直插靺鞨军阵眼。从后方而来的那一万骑兵,其实是辽西的其余靺鞨部落联军。只不过之将旗帜借给了他们,以此迷惑敌军。而这五千名身穿白袍的骑兵,可就是实打实的奉军了。不仅是真正的奉军,还是护国军的老兵,跟随大帅杨忠嗣南征北讨多年的百战精兵。大军疾行,在临近敌军之际,咻咻咻地发出五千支箭矢。铺天盖地的箭雨落下,瞬间将前来阻挡的靺鞨士兵射倒一片,哀嚎着栽下马去。之目光沉静,瞬间锁定了一个最薄弱的方向,五千铁骑宛如一支锐利的长矛,笔直刺入靺鞨军的腹部。靺鞨士兵猝不及防,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懵了。白袍骑兵训练有素,配合默契,手中的长枪上下翩飞,如入无人之境。他们引以为傲的血性,在白袍军的锋利长枪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他们自以为是的武勇,在真正的铁甲骑兵面前,更是微不足道。之率领白袍军,一路势如破竹,硬生生在靺鞨军的阵型中撕开了一道口子。靺鞨士兵如同惊弓之鸟,四散奔逃,阵型彻底被打乱。与此同时,潜伏在靺鞨军内部的贺从龙,终于看清了远处那些骑兵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贺从龙轻声道:“这个老陈,还是这么:()打到北极圈了,你让我继承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