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志伟抚在她面上的手紧了紧,秦佳雨一时吃痛,下意识叫了一声。柯志伟回过神来,神色中带着愧疚,动作立刻轻柔了起来:“对不起宝贝儿,是不是弄疼你了?”
秦佳雨下意识摇头,过了一会儿,却又慢慢点了点头。
她第一次试着跟他好好说话:“疼、疼……”
女孩声音绵软,再加上长时间没饮水说话,嗓音更是带着些沙哑,听起来可怜兮兮,格外让人心疼。
柯志伟心下一顿,随后声音越发温柔:“我的错,我保证,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好不好?”
秦佳雨抽了抽鼻子,忍受着他的动作,面上还是一副可怜委屈的模样:“你、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啊?”
柯志伟动作一顿:“什么?”
秦佳雨细细问道:“你什么时候放我走啊……”
柯志伟忽然笑了,拇指抚摸过她的眉眼鼻梁,声音轻飘飘的:“宝贝儿,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好不容易把你弄过来,怎么可能轻易放你离开?”
他的手明明是温热的,但在秦佳雨看来,却好似冰冷的毒蛇,潮湿粘腻,让人不自觉发抖。
她有些着急,眼眶都有些红:“你把我带到这儿好久了,什么事都不做,又不肯放我离开,那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她声音带着些哭腔:“你要是想要钱,就找我爸妈啊,他们那么疼我,肯定愿意拿钱来赎我的……”
柯志伟笑着:“宝贝儿,我把你带到这儿,可不是为了钱。”
秦佳雨哭腔愈甚:“那你是为了什么啊……”
柯志伟看着她,似乎十分喜欢她眼眶红红的样子,声音愉悦道:“宝贝儿,你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吗?”
秦佳雨哭声一顿,撩起被泪水浸湿的眼睫颤颤地看着他。过了半晌,她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柯志伟轻笑了一声:“真不知道?”
秦佳雨眼睑微敛,声音细弱:“你把我绑到这儿,又不为钱……”她扯了扯唇角,自嘲道:“总不能是喜欢我。”
柯志伟问她:“为什么不能是喜欢你?”
秦佳雨一顿,旋即愕然抬眸,眼尾还挂着泪珠。
她反问道:“你喜欢我?”她缓缓摇了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柯志伟凑近了看她,面上带着笑,却非但没有驱散他周身的阴沉,反而给他整个人更添了几分看不透的郁色:“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他伸出一根手指,撩起她的长发,在指尖缓缓转着,声音幽幽的:“我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你怎么就是看不见呢……”
秦佳雨愕然地看着他,下意识质问:“你什么时候——”
话音未落,秦佳雨就猛地想起了什么,瞪大了一双水眸,惊声道:“当初那些信,是你写的?!”
柯志伟神情愉悦:“是我写的。”
他盯着秦佳雨的神色,眼睛微眯:“怎么,觉得我恶心?”
秦佳雨震惊地看了他半晌,眸中似惊讶,似不敢置信,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倒是让柯志伟有些奇怪。
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女生眼眶瞬间红了下来,脑袋别到一边,一声不吭。
柯志伟觉得有些奇怪,还有种事情出乎他意料的感觉。他慢慢站直了身子,转到秦佳雨面前,神色阴沉不定:“怎么,听到这个消息,连看我都不想看我了?”
他轻轻笑道,抬手摸摸摩挲着她的面颊:“也是,那个时候你就不喜欢我,暗地里恐怕也没少骂我吧?”
他本是等着欣赏秦佳雨恐惧的神色,却不料女生再次别过了脑袋。柯志伟眉头紧皱,有些不耐烦地钳住她的下巴,将人转到自己面前:“你这是什么态——”
他话未说完,就怔在了原地。只见一滴清泪自女孩面庞滑落,眼眶透红,端的是可怜兮兮。